她活了十多年,從未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面目可憎”。
她長得這么像這變態,何明心女士還是掏心掏肺地待她,當真是不容易了。也怪不得何明心曾經盯著何其的臉,滿臉莫名。這換了誰能不莫名還是那句話,長得像這家伙,她真是倒了大霉。
心里頭有氣,回話時何其空就雙手結印,全神貫注于雙手之間。
一把通體泛著金白之光的長劍,自她手中誕生。
何其使慣了劍,在幾次手中無物的窘迫后多次嘗試存想長劍這種法器。她對存想符箓一道已經可隨手而為,一通百通,此番也很順利。
殷野手中的瘋刀微微顫動,將空氣中的血氣吞噬,刀尖隱現紅意。
兩人先一步,默契地攻上前。
狂風平地乍起,從廊下躥入的風吹動了吊著的頭蓋骨,發出陰森的碰撞摩擦聲,也攪動了這一室的血腥氣,叫人心中作嘔。
何其兩人合力,尋得機會,殷野瘋刀劃過了道人的手臂。
就在此時,何其感覺到了自己手臂,同樣位置涌現一股痛意。那痛意十分真切,好像受傷的人是她一般。
她倒吸一口氣,停手抓住自己的手臂,再看向面色蒼白但面露不屑的道人,立時反應過來這就是道人的算計。
也是骨血限制的用法。
“這是骨血代受秘法,他受傷,你也會同樣感受到痛苦。不過此等秘法,他應當比你更痛些。”
何其在腦海中用神識問臭寶“那我受傷,他呢”
要是她能反作用回去,大不了就表演一個當場死亡誰怕誰。
可答案令人失望,這是個單方向的骨血秘法,父母長輩轄制后輩。
解法倒也不難,只是需要七天時間,可何其現在哪有七天的功夫能夠讓她去解除秘法,只能生受了。
也因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何其下意識的動作讓殷野發現了。他看了一眼道人,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何其面露懊惱,出聲道“下死手”
能一刀解決,就不要兩刀。如此能解決這個變態,也能讓何其少受苦。
話音落下,何其自己先沖上去。
少女揚劍而起,身姿矯健,劍身倒映著殿中的景象以及少女的面孔。
刀光劍影中,兩雙形狀相似的眼眸相對,一個癲狂張揚,另一個勇毅堅韌。
京城外。
平涵回到唐清宇身側,小公主仰起頭“太子哥哥,平涵是不是太無用了”
“何出此言。”唐清宇摸摸這個小妹妹的頭,“你不必想太多,父皇和母后不會有事的。”
眾人看不見那白狐仙人的存在,可唐清宇能瞧見。他心中清楚,那或許是別的“高人”,興許還比殷野更強。皇城中的巫道,不就是仗著那一身本事嘛。
平涵看了眼皇宮的方向,摸著荷包“姐姐守護的山河,我也好想出力啊。”
唐清宇欣慰地笑笑“你提醒的必然有用,我們靜候佳音。”
他話音落下,遙遙望見城墻上那兩抹明黃墜下,且亦有數名婦孺、老人出現在城墻上。
“他們要做什么”小公主驚呼出聲。
而后一行人就親眼目睹血色灑過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