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得挺多的嘛。”
打趣一句小丫頭,何其讓阿寶指路,往今日辦婚禮的畢家去。
阿寶被逗得紅了臉,但心底卻是剎那輕松起來。
走在來時充滿慌張的路上,阿寶一邊帶路,一邊道“干娘,我來的時候心里好怕。”
“阿寶從小被父母丟了,別人有事都可以找爹娘拿主意,我卻沒有。我被小姐趕出來,好像天底下沒地方去了,然后就想到了干娘。”
小丫頭激動又感動,信誓旦旦道“干娘以后你就是我親娘”
何其倒也不必
她才十九,自己還是個靠媽養的小廢物呢,甚至以后還計劃啃妹。
但小姑娘可憐巴巴的,又那么激動。
何其被看得心頭一軟,伸手摸了一把阿寶的頭“叫姐姐,你沒看到我這么年輕嘛”
感覺到頭頂溫柔的手,阿寶偷偷地在心里自責,從前供奉干娘、不對,是干姐姐太少了,只有拜干親那日才來。
往后她定要勤快些,亂葬崗也沒那么可怕了。
太陽落山,天色雖還未全部黑下去,但已透著暗色。
走過亂葬崗,入了城門,今日萬分熱鬧的畢府是整個縣中最亮堂的地方。
畢府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映照得整座府邸批上一層紅芒。
來往賓客如云,人聲鼎沸。
阿寶站在畢府門口,混在人群里,有點兒心虛。
何其在身后推推她,鼓動道“阿寶,進去了。”
阿寶看著前面還有兩人,小聲問“姐姐,真的能糊弄過去嗎”
“怕什么,你姐姐是神仙”何其吹了一句牛,又想到障眼法自己是頭一回使,便又道,“被發現也沒事,姐姐會帶你跑的。”
阿寶干姐姐怎么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阿寶想到干姐姐是樹仙,從未做過人,便放下了疑惑,鼓起勇氣,拿著一張撿來的紅紙,當請帖遞出去。
迎賓的知客笑著收了,見阿寶還不走,問道“您可是還有賀禮”
她的銀子才不給畢府。阿寶搖搖頭,跑似的跟上前一個人。
畢家人行商,府中一派富貴之氣,行走的路上還鋪有紅布。一時人來人往,阿寶便顯得不起眼了。
何其拿主意,又用障眼法帶著小姑娘溜進后院。
進了后院,一下安靜下來。
何其問“畢府有兩個少爺我剛剛聽到有人說婚事后延一個時辰,兄弟兩一塊辦喜事。”
阿寶點頭“對,是有兩個少爺。只是那二少爺比畢林文還紈绔,聽說是花樓的常客呢,也不知道是哪個姑娘瞎了眼。”
“倒也不用瞎了眼。”何其道,“說不定同你家小姐一樣。”
阿寶聽到自家小姐,恨恨地捏進了拳,咒罵道“天殺的,不知道使了什么邪術害人老天爺真該開眼,一道雷劈了他們才是。”
何其再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先找到你家小姐吧。”
辦婚事,后院最熱鬧的便是新人的院子。
何其故技重施,和阿寶進了院子,最后來到新房屋外蹲點。
只見新房大門緊閉,門前四個高大的壯婦人,幾乎將門口全部堵死。
但凡來人,都被打頭的婦人搖頭冷面拒絕,竟是什么都送不進新房。
這下就算何其能使障礙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進不去一扇關著的門。
阿寶正暗暗咬牙,就被何其一拉,繞到了屋子后方去。
阿寶看著木墻,低聲道“姐姐,這是墻啊”
何其“這是木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