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在火車上快速閱覽了事件概要三個月前,圣瑪莎發生了第一起學生失蹤事件。校方當然報警,但由于全無線索,最后警方將其作為孤立案件處理。然而那之后,又有三名學生接連神秘失蹤,最新一起發生在一個月前。失蹤的四人毫無消息,校方終于坐不住,今天上午緊急聯系獵人公會請求協助調查,并且再三要求派出最優秀的獵人。
圣瑪莎文法學校附屬的教會在港城頗有影響力,獵人與神職者常年合作,公會沒必要故意拂對方的面子。況且這委托的時機恰好--過去半個月港城罕見地頗為太平。
四月初,伊芙琳終于回歸一線。然而,她的首要目標勞倫佐居然在這時銷聲匿跡。她手頭沒什么別的要案,便仿佛要把修養期間憋著的勁頭全發泄出來,連日報復性地收拾作惡的雜魚。菲茲不甘落于人后,也十分賣力。
一時間港城夜間治安水平得到極大提升,吸血鬼襲擊事件頻次銳減。
若非如此,公會也不會大方地同意外派兩位王牌。
“失蹤案件月月有,是不是公會里有人覺得你我太過賣力了,所以讓我們出來混點油水放個假”菲茲和伊芙琳坐在機車后排,笑嘻嘻地揶揄。
“未必。”伊芙琳關注著前排副校長的一舉一動。
副校長正在惶惶不安地和副駕駛座上的朱迪斯重申案情,內容細節和卷宗基本一致,只是情緒激動有些啰嗦。他不僅沒閑心注意菲茲的風涼話,好像根本沒察覺他的性別,始終以“女士們”指代三位獵人。
菲茲跟著她的視線投去一瞥,皺眉“你發現了什么”
“我懷疑校方對我們還有所隱瞞。”
這位副校長的不安太過露骨。學校聲譽還有個人前途無法解釋那種仿佛要燃燒起來的焦急,那更像是一種求生本能,而且他有自己性命堪憂的確鑿證據。
伊芙琳將想法低聲說給菲茲聽,他的眉頭揪起來,半晌才說“你說得不無道理。”他轉而酸溜溜的嘆氣“唉,想偷懶都沒可能。”
“你隨時可以退休。”
“ace都沒退休,我怎么敢。”
一如往常沒有營養的抬杠。
她好像從沒問過菲茲威廉為何要干這行,伊芙琳意識到,成為獵人的契機往往勾連著一個人苦痛的回憶,又或是最深的秘密,同時也可能成為戰斗中的軟肋。因此,除了那些酒后會在公會大堂里第一百遍講述自己人生故事的蠢蛋,很少有獵人會主動分享自己的經歷。
--那么伊芙琳,你為什么要狩獵
她轉頭看向窗外。
轉過又一座平緩的丘陵,機車駛上平整的小路,道邊的樹木變得稀疏。正前方,圣瑪莎文法學校灰褐色的尖頂在春日晚霞的映照下發光,古老的建筑物好像上了一層嶄新的釉。學校近旁都是開闊的平原,如果一道鑲嵌金屬圍欄的石墻沒有將校舍圈住的話,這里的視野極佳。
世上的寄宿制學校外表好像都大同小異,伊芙琳回想起自己的母校。她隨即注意到最近的農舍也在接近視野邊緣的遠方。這可不妙。如果這所學校里真的發生什么,要等到第二日天明,就近的村民才會察覺異樣。
機車駛入大門。拱門內側懸掛了一排銀質的辟邪物,近了才能發現校園圍墻的石塊之間也鑲嵌著類似的白銀物件。校方期冀以此劃出一個安全區,揮斥嗜血夜行生物靠近的腳步。
可惜稍微強大一些的吸血鬼完全有辦法翻越這白銀之墻。伊芙琳面無表情地判斷。如果她是嗜好少女鮮血的怪物,也會挑這樣的地方下手。
三人抵達圣瑪莎時已經是晚餐時間。正值學生春假周,食堂里的學生寥寥無幾。著制服的少女們好奇地打量陌生人,但很快失去了興趣。看來經常有修女前來傳道解惑。
回到校園,副校長先生反而鎮定不少,飯后提議三位客人先修整一晚,明天再正式開始偵查。這一提議被無情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