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正在休假。而且確實,我不想帶你去總部。”
她希望安格斯和雙親離她天黑后才開始的生活越遠越好。
“就像你體貼地絲毫不過問我的學業進展如何一樣,我也不會多問你工作上的事,”安格斯眨了眨眼,表情一瞬間又像是回到了當年那個黏著她從室內轉到室外的小男孩,“伊芙,你喜歡你的工作嗎”
“我懷疑很少有人能對你這個問題給出肯定的答案,”伊芙以一本正經的諷刺口吻敷衍了一句,而后才輕緩地說,“我不知道,安格斯。但至少,如果當初選擇了別的道路,我會比現在更不快樂。”
片刻的沉默。
“我該回家了。”伊芙琳起身。
“伊芙。”
她回頭。
“我們我是說不止我,其實媽媽爸爸都為你驕傲。鎮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保護人們的英雄,”安格斯捏了一下她的手,話語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再次發聲時嗓音有些沙啞,“總之,你也千萬保護好你自己。”
“不用你提醒。”伊芙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走到賓館門前,她又改變了主意,回迎賓臺詢問是否還有空房。
直覺阻止她踏著夜色回林德公寓。她今天只在手袋里藏了一把小型槍。身為港城獵人公會的王牌,一晚的豪華套間,她還是負擔得起的。
安格斯在港城逗留了四天就返程離開--醫學生的假期實在短得可憐。
伊芙琳到車站送別,安格斯的朋友們也在場。不需要伊芙琳暗示,安格斯就默契地沒在向同學介紹伊芙琳時提及姐姐職業相關的任何事。
至于姐弟之間,他們該說的話在第一晚就說完了。不用伊芙琳操心,安格斯知道該向雙親帶回怎樣的訊息和見聞。
白晝隨夏日的腳步越來越長,伊芙琳順路取了預定好的鮮花和冷餐,回到林德公寓時已經過了晚七點,太陽卻還剩一半壓在地平線上方。
電梯上升而后停住,夕照將朝西的公寓頂層電梯間染成炫目的橙紅色。
伊芙琳邁出轎廂,猛地駐足。
穿過小窗的霞光流光溢彩,然而在艷色的夕陽照射不到的角落,有什么散發著異質的存在感,令她熟悉的空間變得陌生。
似曾相識的顫栗感攀上脊椎最上端。
著黑衣的青年從門邊的陰影里踱出來,取下帽子在胸口一按致意,露出鴉羽般漆黑的頭發,以及比落日更灼熱的紅眸。
“我是否能夠有幸進門喝一杯茶呢”
他彬彬有禮地問。
作者有話要說親友點評
正常人能有幸請這位小姐喝杯茶嗎
神經病我是否能夠有幸進門喝一杯茶呢
臉皮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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