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后程遇就將宋桑池送了回來。
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即使接下來將要迎來周末她也有許多的事情可做,普通的大學老師或許相較而言會清閑許多,但她絕不是。
臥房的書桌上一本又一本的專業書籍累疊在一起,旁邊是打開的筆記本電腦,桌前的位置空無一人,沒一會兒只見房門被輕輕推開,宋桑池披著濕漉的頭發在桌前坐了下來。
經過清洗的素凈臉龐也仍然清麗可人,一眼望去少了幾分距離感。
房間里空調開到二十六的恒溫,宋桑池的濕發沒有特地去吹,隨著時間漸晚一頭秀發也慢慢恢復到了輕盈柔順的狀態。
熄燈,睡覺。
她的生活向來都十分規律。
只是在徹底躺下之前,宋桑池從床頭柜的最底下的那個抽屜里摸出了一個小玩意。
再不是小惡魔了,還是用回之前比較順手的那一個。
小小的玩具被藏進被子里,安靜的臥房里除了空調顯示燈散發出的微弱光芒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光源,窗簾被拉得緊密,一點兒光也透不進來。
這樣幽靜的空間里,極小的“嗡嗡”聲猝然響起。
房間里的空氣好似都開始變得稀薄滾燙,床上的人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輕微抖動著。
黑暗中,一抹潮紅爬上宋桑池那張清冷的臉龐,她的眼神也變得渙散迷離了起來。
良久,響動聲停止,床上的人也輕輕呼出一口氣,仿佛松快了許多,將東西清理干凈之后便隨手放置在床頭。
事后的宋桑池整個人身后透出一股懶意,仿佛沒有骨頭般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她重新躺回被子里,只是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還忍不住回想方才的情形。
方才酥麻的電流感涌遍全身的那一瞬間,她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一張笑得清甜的人臉,水潤的紅唇,細密的長睫在微微顫動著,就連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會出現的酒窩都如此清晰。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宋桑池心里忽然涌出深深的罪惡感。
難道真的如程遇說的那樣,太久沒有談戀愛了
周末,郁安好不容易從忙碌的排練中抽出一天的時間休息,一大清早她就打電話過去將陶酥從睡夢中叫醒,和對方約好了今天的晚餐。
是一家想去很久卻又總是沒有空去的東南亞餐廳。
像是這樣在南城小有名氣的餐廳一般到了周末的時候都是需要排隊的,為了能夠一飽口福,傍晚時分郁安早早就來到餐廳門口拿了排號,等陶酥到的時候就能直接入座了。
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兩個月以前,許久未見所以一坐下來就有源源不斷的話要說,這頓飯從日落吃到天黑,她們聊著各自的近況,仿佛時間又倒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對了陶酥,你上次跟我提起過那個非常厲害的數學系女老師,你后來有沒有跟人家認識啊”飯后,兩人踏著悠悠的步子沿著餐廳前方的街道漫無目的地往前,算是散步消食。
這一刻整座城市的節奏好似都放慢了下來。
“認識了,她人挺好的。”話題忽然轉到宋桑池身上,陶酥瞇了瞇眼睛,片刻后綻出一個燦爛的笑,“說來還挺好笑,那天晚上和你吃晚飯回去的路上遇到車禍結果遲到了,我隨便找了個座位坐,結果旁邊坐的就是她。”
“而且我還沒有認出人家來”
陶酥向郁安簡述著那天的情形,說著說著,她們到了街道的拐口。
前方忽然傳來厚重的搖滾音樂聲,大塊的彩色霓虹燈閃耀著,順著聲音來源望去只看見一家新開業的酒吧外面擺滿了花籃,附近的人行道上全是大紅色的鞭炮碎片,鮮艷奪目。
“這里又開了一家新酒吧啊,之前好像聽誰說起過”郁安喃喃著,沒一會兒,她轉過頭朝一旁的陶酥望去“不如我們進去坐坐”
“新酒吧開張優惠力度應該很大,看看他們吧臺都賣些什么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