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數老師愣了下,似乎沒遇到過這么正式的家長,整個人云里霧里就下意識伸出手和宋桑池握了握。
握完,她才想起教室里另一個人的存在。
“你是她姑姑那她是”邢老師指了指孩子身邊的陶酥。
她剛剛明明聽見學生叫陶酥姑姑。
“她也是。”宋桑池面不改色,神色清冷,莫名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邢老師點了點頭,沒有在人家的家庭關系上做多余的糾結“那你們把孩子帶上,我們回辦公室談吧。”
聽到“辦公室”三個字陶羊下意識往姑姑懷里縮了縮,顯然已經對這個地方產生后怕了。
宋桑池將這一細節收入眼底,她心思細膩,稍一推敲就知道之前這位邢老師肯定沒少對陶羊說重話,于是眸中的溫度又再冷了幾分,直接接過了對方的話頭“不用了,我和邢老師你談就好了,孩子那幾道奧數題是我教她解的,邢老師有什么數學方面想要探討的問題可以直接和我說。”
說完,她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巧,我也是數學老師。”
兩人早前在走廊上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現在聽宋桑池這么說陶酥很配合地幫著孩子收拾起文具,沒多久,一大一小就出了教室,把宋桑池一個人留下來面對奧數老師。
這家奧數輔導班開在寫字樓上面,陶酥帶著小侄女下了電梯之后就在樓下這條街逛了起來,兩人又是點奶茶又是買甜筒,最后背著書包在一處長椅上坐了下來慢慢等。
總算離開了壓抑的輔導班,小陶羊的心情肉眼可見好了起來,臉上也開始有笑容出現肯和姑姑說些心事了。
到底是十歲的孩子,受到不公而對待之后也只會皺著一張臉和家長告狀說這個老師有多么多么不講道理,多么多么兇。
雖然甜筒很好吃,奶茶也很好喝,但在長椅上這樣坐了一會兒后陶羊還是仍不住仰起臉,朝陶酥望去“姑姑,我們把宋老師一個人留在上面會不會不太好啊”
“萬一邢老師罵她怎么辦”
“邢老師可兇了。”
說起邢老師的兇,陶羊還心有余悸,這個老師可是把她罵哭了的。她年紀雖小,但也知道“義氣”二字,是以覺得這么把人留在上面有點不夠義氣。
“啊,會嗎”聽小侄女這么說,陶酥不免在腦海里幻想了一下宋桑池挨批的畫面,這一下沒忍住猝然失笑。
她一點也不擔心宋桑池會在“數學”這個領域里被人教育。
一聲笑惹得街上路過的行人側目望來,她這才收斂了些,不過還是“認真”的回答陶羊的問題。
“沒事,”陶酥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甜筒,一不小心唇邊也沾上了白色的奶油,只見她一雙漂亮的眼眸又再彎成了小月牙的形狀,用刻意壓低的過的氣音小聲道,“你不知道,宋老師比她更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