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考慮到可能過去沒見過這種一家三口為了外人吵起來的架勢,她思考了片刻還是解釋了起來。
“你看他們說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看就是從沒這么干過怎么能這么短時間就寫出條理分明讓人信服的處理方案呢。”
“那怎么”
宇智波斑不解。
比起讓他們寫出注定派不上用場的方案和不合時宜的看法,為何要像現在這樣大費周章繞遠路,而不直接正確答案呢
“這個嘛,不錯一次,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是行不通的呢”
她吞掉脆甜的水果,一抬頭就見宇智波斑還是一臉不贊同的樣子,只能嘆一口氣多解釋了一句
“你想啊,你通過自己十幾年的經驗和學識做出的判斷,才開口就有人跟你說這是錯的,你會立刻點頭就承認是錯的么”
當然不會。
不僅不會,還會冷笑一聲把人打出去。
“對吧,那如果這還涉及到了你堅信不疑的事情呢要是有人突然跟你所堅信的是不正確的,哪怕迫于當時的情況你點頭承認了,但你真的會發自內心的認同么”
宇智波斑想象了一下,若是當初有人對少年時的自己說其實忍者可以不用靠戰爭任務就能好好過日子,他們之前的廝殺拼搏都是錯誤的,那他覺得這個人當場就要血濺三尺了。
甚至就在當初為了泉奈而選擇幫助她的時候,他也是持悲觀態度。
認為如果她想要好好地建立這座城池,最后的手段也只有雇傭忍者在周邊的城池中殺出一條血路這一個辦法。
一直到他真的看到了奇跡,看到不用廝殺也能發展自己的正確的方向。
這么一想,他似乎明白她的用意了。
確實對他們來說,如果不能肯定一個方向是錯誤的話,他們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另一個方向的正確性。就算一時認同了,心里肯定也還是會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會選擇憋在心里不說罷了。
那樣一來,自然說不上是心服口服,指不定就在未來的那一天更大規模的爆發了。
“再說了,確實我可以直接給一個方案,但是,我可是外人啊。”阿緣攤了攤手,“你會因為認識我而給我信心,但他們卻不一樣,對他們來說,我只是個迷路又失憶的外人。或許有些聰明,但還沒有到一開口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接納的程度,那他們憑什么選擇我的意見呢。”
比起一城之主,阿緣覺得自己過去更像個金牌調解員。
見宇智波斑的神情一緩,她才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比起我說一個他們可能會起疑的選擇,倒不如讓他們認可一個答案之前,首先要讓他們自己意識到自己的答案有問題。”
“哪怕那個答案,出自他們自己么。”承認自己的想法有問題當然困難。但有問題從來都不是可怕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沒有人察覺到有問題這件事。
宇智波斑接道。眼神也跟著溫和了起來果然。就算失去記憶,她還是自己熟悉的那位姬君。
就算沒有記憶也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總是會做出讓他欣慰欽佩的對應。
也許是覺得不能再拖下去,當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因陀羅和阿修羅就拿著各自的答案來找阿緣進行判定了。
而阿緣卻并沒有直接把兩人的答案收走評判,而是首先讓他們交換。
“只有我做決定肯定沒法讓大家信服,那不如先看看對方都寫了什么再說嘛。”
于是因陀羅和阿修羅這對兄弟,就分別看到了對方認真準備了半個下午的答案。
阿修羅的答案很簡單,只有短短兩行。
人都會犯錯,犯錯知錯,道歉就好了。
而且太藏是為了救母親,這是好事,更不該罰。
而自己犯下的錯誤,哥哥說怎么懲罰都可以,他都聽哥哥的。
簡單粗暴到因陀羅眼前一黑。
他一直知道弟弟天真熱情,但沒想到會到這種沒腦子的程度。因陀羅有很多話想說,但看著弟弟那固執又焦急的眼神,還是放棄了。
說了也沒用的事情,那說了也只是浪費時間。
果然還是不要讓他動腦子,只要聽自己的就行了。
相比弟弟,因陀羅的答案就認真嚴肅多了。
村子的東西屬于村子這是規定,破壞了規定犯了罪的人就要被嚴懲。而對于罪犯,必須要用懲罰的力量來震懾,這樣才能抑制新的犯罪產生。
因此太藏必須被處決以儆效尤,威懾其他有犯罪想法的人。
阿修羅因為是從犯,也應被關禁閉反省半個月。
“哥哥”
阿修羅其實并不在意對自己的處罰,對他來說半個月的禁閉確實難熬,但他自己犯了錯,這樣補償也是理所當然的。
哪怕說關他一個月的緊閉,他也是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