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呢”
見阿緣沒回答,他又問了一遍。
“玩偶吧。”
阿緣也想不到更好的答案,隨口說道。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熟悉的面孔和熟稔的態度,無疑是認識的人,而且可能關系還很好。但是
為何也想不起名字來呢
“哈又是露切給你的么”
露切是誰
“她還真是喜歡你啊。”那人坐到了阿緣對面,熟門熟路的給自己倒了茶。“對了你聽艾蓮娜說了么露切的孩子啊,沒有么”
“沒有。”阿緣緩緩搖了搖頭。
事實上她連露切是誰都不知道,只是同樣的,對這個名字很熟悉。
“啊我竟然是第一個告訴你的么不過也難怪啦,你那么忙。”
穿著黑色條紋馬甲,手上還帶著看起來像是特攝片里才會有的奇怪手套的的男人笑了。
“這次回來是么”
是什么
再次出現了阿緣聽不到的詞語。
“怎么樣,做是什么感覺”
“大概是無所不能的感覺吧。”阿緣聽到自己這么回答。
平淡直白,就仿佛在說人活著需要呼吸一樣。
“也是。”男人笑了下。“畢竟是嘛。”
是什么呢
阿緣看著手中的茶杯發起呆來。
茶水映出來的是熟悉的容貌。
丑肯定是不丑的,但也絕非是讓人一眼驚艷的絕世美人。只是眼睛
眼睛
阿緣下意識的抬手摸向自己的眼睛。卻發現剛剛看到的光點一樣的東西,就仿佛是自己的錯覺。
微涼的風拂過,男人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后站了起來“那我也去忙啦,下次再見吧。”
“等下”見男人轉瞬就走到了花園入口,阿緣不由伸出手臂,“等等,你剛剛說我是什么”
阿緣著急,但男人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笑著揮了揮手,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等等giotto”
一直沒能想起來的男人的名字終于脫口而出,但畫面也跟著逐漸收攏,視野變得越來越窄,終于再次消失不見,只有一閃而過的黑影,再次沖向自己。
這一次,阿緣覺得自己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待了很久。
如同深沉無光的夜晚一樣將自己包圍的地方,但奇特的是并不會覺得不安。
反倒很安心。就好像知道在這里很安全,沒有能傷害到自己的東西,并且
只要她想,這里就會在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或許是因為她有了這樣的想法。原本一片漆黑的世界陡然明亮了起來。
這次她出現在一個明亮的房間里。
房間很大,簡單卻并不單調。
看得出視線之內的一切都是上好的物品,無論是裝修還是大小家具都一樣。就連辦公用品,都透著個貴字。
除了那個黑蛋一樣的玩偶。
先前在亭子里見到的那個帶著兔耳的蛋星玩偶,也再一次跟著自己來到了這里。
阿緣不自覺的抬手摸了摸它,然后才把視線投向面前。只是
看著面前寬大的辦公桌,還有上面擺放的各式辦公用品,不知為何突然心里一哆嗦。
切實的有種被什么統治過的恐懼。
是什么呢
她呆呆地想著,很快得到了答案。
“是我,千手扉間。”
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手里還抱著厚厚一疊文件。
阿緣終于知道那種恐懼感是什么了。
是無窮無盡的文件。
是怎么也看不到盡頭的工作。
然而白發的男人卻好像體驗不到阿緣的驚恐一樣,咚的一下將手上半米高的文件放了下來。
這些是今日需要看完的。
他動作迅速的給文件進行了分類,動作之快,阿緣甚至看到了他手臂的殘影。
“這些是可以等到明天的。”
“還有這些。”他單獨拿起了一份可能也就一厘米左右的文件。
“這些”
阿緣也跟著盯著這些文件,既然特地拿出來,那應該是很重要或者有特別交代的內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