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可晉陽公主還是難免會擔心啊,所以她肯定不會讓華寧她們去寧江成親的。“姜夫人推了推陳筑遠,“你明兒就去打聲招呼么”
陳筑遠嘆了口氣,覺得為著這么些小事去欠人情很是不妥,但既然夫人發話,他也只能點頭。
事實證明,姜夫人并沒有杞人憂天。翰林院和鴻臚寺兩邊自然都應允了陸行的婚假,但是皇帝卻沒允許,直接對陸行說的,需要他留在身邊以備隨時咨問,而且他字寫得好,詔書還得他來寫。
這話一聽就是借口,皇帝也好意思說出口。只不過他也坦言,華寧是他最疼愛的外甥女,華寧成親,他這個做皇帝的也想觀禮。
如此一來陸行自然是回不了寧江成親了,他把皇帝的意思轉告姜夫人之后,以姜夫人的修養都氣得拍桌子。“真不知道晉陽公主這是幫她女兒還是害她女兒。”
姜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停地看向陸行,這就是讓他成親后得好好立一立夫綱的意思。嫁出去的女兒可就不是她晉陽公主的人了。
消息傳到寧江時,老太太和陸行的大伯母自然都氣得不行。尤其是老太太就盼著能親眼看著陸行成親呢,如今不僅成親的對象不如意,就連婚禮也如此的讓人不滿意。
晉陽公主明顯就是仗勢欺人。
然則陸家也沒有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長孫愉愉不去寧江,那就只能陸行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啟程來京城替他們主持婚禮。
但是陸行的大伯父之所以沒出仕乃是因為幼時一次事故而傷了腿,讓這樣的人遠道千里來京城主持親事,卻是很叫陸家不滿。
只是陸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派個長輩過來京城,畢竟陸行乃是內定的下一任陸家的家主。
陸行的意思是打算推遲成親的日子,直到皇帝肯給假或者干脆辭官,卻被他大伯父的信給勸阻了。陸家雖然是千年世家,如今門生子弟在外做官的也無數,但真在京中緊要位置的卻沒人,因為陸行的爹死得實在太早。他們這一代全指望陸行了,所以不能讓他惹皇帝不滿。
陸行收到信時,他伯父已經隨信而出發了,讓他想反對也不行。
如此一來,長孫愉愉和陸行還沒成親,陸家那邊兒便已經是惱了她,兩家這真不知是結親還是結仇了。
婉姑倒是勸過晉陽公主,“公主,你如此強勢不讓愉愉去寧江成親,咱們能理解,可是陸家的人不能明白,縣主嫁過去,只怕有得磨了,我看姑爺似乎也很生氣,咱們送東西過去,那邊兒一個笑臉都沒有。”
晉陽公主嘆息道“我如何不知,可是婉姑,我不能不防著她們把愉愉留在寧江。陸家不滿意這樁親事我是知道的,她們肯定要想法子給愉愉立規矩的,愉愉那身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是滅了陸家也無濟于事。“
說罷,晉陽公主的眉頭蹙了起來,“我也想過的,只要愉愉能和姑爺盡快有個孩子,無論男女那都沒事兒了,哪怕陸家不滿意,她有兒女傍身又有我幫著,她這輩子就安穩了。”
陸家和晉陽公主府算是鬧僵了,連帶著姜夫人都不許陳一琴再到公主府,日子這么著流水似地淌著,不因人的流連而停止,很快就翻過年到了二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