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雖說已經冰河初融,春風送暖,但晚上依舊冷意襲人,長孫愉愉的手腳睡了半天也只是溫熱,陸行翻身的動作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下意識地就跟了過去,想要靠近熱源。
陸行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再長長地吐了一口,然后往后重新變成了仰躺的姿勢。
長孫愉愉這下微微滿意了一些,繼續在陸行的肩頭蹭,兩只手依舊在到處摸,想找個東西舒舒服服地擱手。陸行看了看她緋紅的臉蛋,最終還是把手臂遞給了長孫愉愉。
睡夢里的長孫愉愉終于感到了安慰,她緊緊地摟住陸行的手臂,腿搭在他的腿上,側身面向他,整個人都舒坦了,滿意地哼唧了一聲。
陸行松了口氣,他總算可以睡了。
只是到了后半晌,陸行突然就痛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沒反應過來,片刻后側頭看了看,但見長孫愉愉正逮著他的肩骨啃,一邊啃還一邊砸吧嘴巴,吃得那叫一個香啊,弄得他整個肩頭都被口水打濕了。
夢里的長孫愉愉覺得這肉可真是太有嚼勁兒了,燉得軟硬適中,正合心意。待會兒夢醒了她就吃不成了,所以需得在夢里好好吃頓香噴噴的肉。
瞧這人,居然還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也不容易。
陸行也不是鐵做的,被長孫愉愉的“尖牙利齒”這樣啃也受不住,他抬起手臂想要抽出去,長孫愉愉的手卻跟著他的手臂舉到了空中,一雙腿不滿意地踢了起來。
她夢到陸行跟自己搶豬蹄膀,這人可惡至極,她絕對不能讓他得逞,連環鴛鴦腿那踢得可不是一般的認真,便是陸行都被踢得呲牙,以至于他不得不拿腿去夾住長孫愉愉那使壞的腿。
長孫愉愉的力道哪里比得上陸行,雙腿瞬間動彈不得,她又是抓又是撓,卻屢屢不得手,氣得直哼哼。動不得雙腿讓她夢到自己因為跟陸行搶豬蹄膀而摔下階梯腿殘了。
這真是災難般的噩夢。長孫愉愉又餓、又累、更是心疼自己的腿,忍不住地流起了眼淚。
陸行單手大力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臉,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轉身松開腿,重新背對長孫愉愉。
長孫愉愉的腿重新得了自由,她也不再哭唧唧掙扎,夢境轉換了場地,她絕對不會吃那掉地上的豬蹄膀的,哪怕是做夢她華寧縣主也是嫌棄的,所以她選擇改為舔甜滋滋的酥酪山。
陸行的肩膀好容易脫離了魔口,但肩胛骨卻又被人又舔又咬,他實在不理解華寧縣主怎么會養出這般睡覺的怪毛病。
迫于無奈,陸行翻身起床重新去了凈室,沖了涼水澡,直接穿衣服起床開始練武。要換做其他人,估計得把長孫愉愉給搖醒,讓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睡姿。
大清早睡到自然醒的長孫愉愉習慣性地抻了抻懶腰,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帳頂怎么那么陌生,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她已經嫁人了,住進了東陽坊陸家。
生無可戀的一天開始了。
長孫愉愉看著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尖叫一聲,坐起身來,一把掀開被子,手在胸口揉了揉。還好,衣裳、褲子都好好兒地穿在身上,她一顆心這才又放回了肚子里。
蓮果和文竹聽得屋子里的動靜,趕緊推門走了進去。
“縣主。”
“他呢“長孫愉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實在是被自己居然睡著了這件事給嚇到了。
“姑爺剛才在院子里打了一會兒拳,然后就出門了。“蓮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