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愉,你想想你娘,你要這樣睡下去,讓她白發人送黑發人么”陸行問。他知道如今長孫愉愉正在危險關頭,唯一能讓她撐過這一關的就只有她自己。
長孫愉愉的嘴唇動了動,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吐了泡泡,她其實是想哭,覺得她就這樣死了,讓她娘親傷心后悔也成,誰讓她非要把自己嫁給陸行的,這下可好了吧
見得長孫愉愉有了反應,陸行繼續使力道“你難道就愿意這樣睡下去就這么背著被人打死的名聲難道就不想站起來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這簡直就是誘人犯罪啊,其心可誅。長孫愉愉當然不能擔著被打死的名聲下黃泉,那還不如直接讓她去十八層地獄呢。
陸行握住的長孫愉愉的手總算有了反應,她使力地握了握,雖然這種力道幾乎像是蚊子咬了一口,然則她總算有了反應。
陸行大大地松了口氣。
然則長孫愉愉還是沒醒。
而安母回了蔚榮堂問道“九哥今兒不在府里么”
富華家的道“九哥兒一大早就出去了。”
安母蹙了蹙眉,“他回來的時候,讓他到我這兒來一趟。”
然則一直到晚上入睡安母也沒等著陸行。早起時,她睜開眼睛就問,“昨兒晚上九哥沒回來么”
云香搖了搖頭,“沒見公子過來,奴婢讓人去打聽一下。”
待用早飯時,云香派出去的人就回來回話了,“回老太太,公子昨兒一大早就出門了,有人看著他在碼頭坐船離開了,說是過幾日就回來,具體也沒說去哪兒。”
“再去打聽,我要知道他去哪里了。”安母道。平日里她是不過問兒孫的去向的,畢竟男子大了,他們的眼里是整個天下,沒道理要拘束在家里,她也是鼓勵他們走出去的。只是這當口,他媳婦高熱昏迷不醒,陸行不說守在一旁,至少也要留在家中才是,以備有個好歹能做主,誰知他卻一出去就是整日的。
到了大中午的蔚榮堂這邊兒才有人來回話。
“公子好似是去了海州。”富華家的男人來回話。
“海州,他去海州做什么”安母問,她一下就想起來,陸行的老師韋鳳儀就是被貶往了海州黎昌。
“好像說是韋先生在黎昌落了腳,接了妻女去團聚,約莫是出了什么事兒,找到了公子這兒來,公子昨兒一大早就匆匆走了,也沒來得及跟老太太回一聲。他又吩咐說不要輕易泄露他的行蹤,尤其是,尤其是瑯玕院的那位。”
陸行這明顯是怕內院起火。
安母聽了有些恍惚而陷入了沉默。
富華家的伺候她這么多年,多少是知道些東西的。她趕緊上前道“老太太,九哥兒其實還是關心華寧的,華寧剛病倒那日,他也是忙前忙后地找大夫的,還在她床前陪了大半日才離開呢。”
她要是不這么說還好,如此一說,安母就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陪了大半日這就算是關切了
安母想起自己生老大那日,陸沉也陪了她大半日,然后不等孩子生出來,人就走了。他聽她哭喊聽得煩了。
她這輩子就生了老大和老二。老大是洞房花燭夜前后懷上的,她的肚子是真的爭氣。可后來她們就好多年沒同過房,哪怕在一張床上躺著,中間也像是隔著一座山一樣。
而她的老二,還是因為她多年再無所出,被老太爺發現了其中的端倪,逼著陸沉跟她同房,她才再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