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卻回避了陸絨的眼神。
長孫愉愉只當做沒看見,陸行和姜云不管以前有什么,以后那肯定是什么都不能有的,所以她完全不介意
而且長孫愉愉沒覺得陸行能有多喜歡姜云,若真是喜歡,也不至于定不成親的。
她或許沒太當一回事兒,但是有人卻會替她們操心。
陸絨找陸行卻是方便得緊。
“九哥兒,縣主那邊你得多留意留意,也擔待她一點兒,今兒董家那小姑娘當眾拆臺,給縣主難堪,大家難免有些閑言碎語,縣主只怕沒受過這樣的氣。”陸絨道。
然后她又少不得操心地多嘴道“既然已經成了親,是開了祠堂拜過祖宗的,以后一輩子都是夫妻的。”
陸行瞅了一眼陸絨,不由想他自己這是表現得太好了以至于人人都察覺到他們夫妻不和了
“多謝四姐,我會注意的。”陸行道,而且他說這話也不是敷衍。
因為送客時,陸行特地找了個機會走到董繡跟前。
董繡跟在她母親身后,見陸行特地過來,還止不住地有些慌亂的臉紅,蚊子一樣地喚了聲,“九哥哥。”
陸行朝韋氏行了禮,然后神情溫和地看著董繡,“世妹,當初是晉陽公主救了老師,如今卻不能因為老師已經得救,就翻臉不認人,轉而指責起恩人了。”
董繡沒想到陸行會專門為這件事特地來告誡自己,一張小臉委屈得都快哭了。
韋夫人也有些難堪,只能笑著道“是呢,我也說過她了。”
陸行沒笑,“我與內子的親事,是韋家世妹逼著我退親上門去求晉陽公主得來的,說起來內子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話說到這兒,韋氏臉上的尬笑都繃不住了。
今兒到姜家做客的人可是高興壞了,吃了如此一個大瓜,看了如此一場好戲,都夠她們聊上大半個月的了。
晚上,姜家老太太對著陸行道“九哥兒,你今日做什么當著那許多人的面下韋夫人的臉啊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可不像你的做派”
陸行笑道“外祖母,愉愉是我妻子,若是我在人前都不能維護她,別人背后會怎么說我陸家”
姜老太太也知道,長孫愉愉是陸家今后的當家主婦,她的顏面很重要,因此也不再多話。
陸行卻知道姜老太太在擔心什么。“外祖母不用太過擔心,董大人在青山府也待不了幾日了。”
陸行雖然沒有如今晉陽公主那樣的權勢,但是在楚州,想把一個知府運作走,卻也不會是太難的事兒。
原本今日董繡和長孫愉愉的那番口角不是什么大事兒,大事化小也行,偏生陸行沒同意大事化小,而是走了最費工夫的一條路,那就是打算把董家給搬走。
姜老太太多看了陸行兩眼,她這外孫可不是那等猖狂之人,不該只為女兒家幾句話就要搞人家父親的。
陸行沒多解釋。他當然不至于只為這件事,但董繡她爹董華和他老師韋鳳儀并不是一類人,他那樣的官員天下少幾個才好。
姜老太太看著陸行,難免會想到自己那個遠嫁的孫女兒,本來是多好的一對兒啊
卻說在姜家做客,陸行和長孫愉愉必定是被安排在一個屋子住的,不能像在瑯玕院那樣分屋而居了。
陸行走進次間時,長孫愉愉已經梳洗完畢,散著一頭青絲慵懶地靠在美人榻上翻著書。
此刻她早已卸下了白日那令所有人驚艷的釵環衣飾,只隨意地裹著袍子。然那一頭烏黑發亮的青絲襯托得她的肌膚越發雪白,嘴唇的顏色是世間最好的口脂也涂抹不出的那種嫣紅,水潤潤的,不是那種單薄的唇,而是誘人的帶著櫻桃那樣飽滿汁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