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吹雪無奈接過,她的確是拒絕不了,誰能拒絕得了飛瓊呢做夢都想用它吹奏一曲呢。
柳吹雪的笛藝,憑良心說那真是十分出眾的,然則世間萬物相通,當你聽到過更好的曲藝之后,就難免顯得無動于衷了。
而柳吹雪出于微妙的心理少不得有點兒故意炫耀顯擺自己的笛藝,然則在長孫愉愉這里沒有得到預期中的反饋,就有點兒傷人了。更委屈的是,她還不能主動問。
一曲終了,柳吹雪將笛子用手絹愛惜地擦拭干凈,重新遞回給長孫愉愉。
倒是平日里性子有些沉悶的曾氏開口道“得聞此曲,三月不食肉也甘沃潤腴也。”
長孫愉愉笑道“七嫂這形容妙極了。”
然則之后卻再無恭維之話。
柳吹雪轉頭對著周冰雅道“可惜沒帶琴,否則這山嵐煙云間能聽一曲六弟妹的琴曲,那才是人間至美的事兒。”
周冰雅這兒還沒什么反應呢,長孫愉愉就接過話茬道“帶了的呢。”
聽著這話,傅婆從丫頭仆婦的身后走了出來,她的背后果然背著琴囊。
柳吹雪吃了一驚,這傅婆要是不走出來,她壓根兒就沒留意到還有這么個人。
長孫愉愉歡快地朝傅婆招招手,看著傅婆將琴放在一同背來的折疊琴幾上。
周冰雅笑道“看來九弟妹是早有準備,今兒我和四嫂要是不獻丑肯定是走不下山去了。”
“那哪兒呢,只是想著嫂嫂們爬山辛苦,歇腳的時候能吹笛撫琴,怡情養神豈不美哉”長孫愉愉道。
周冰雅看到琴之后,卻沒矯情地推三阻四。這彈琴之人誰能不盼個知音或者聽眾成日里孤芳自賞有什么意思。
曲終時,曾氏惋惜地嘆了口氣,“真是曲短情長。”
柳氏也贊道“許久沒聽六弟妹彈琴了,這是技藝又進益了。”
周冰雅謙虛了幾句,也同柳吹雪產生了一樣的心理,都盼著長孫愉愉能說兩句。
不過周冰雅卻比柳吹雪的性情爽直些,“縣主以為如何呢”
長孫愉愉安能不知道柳、周二人的心思在京城時,誰不想被她點評一下啊“兩位嫂嫂的曲藝都十分驚人,卻不知你們聽過蔡家姐妹的琴簫合奏么”
柳、周二人皆點了點頭,她們都是寧江這邊望族出身,家中宴客時也有請過蔡氏姐妹的時候,或者出門做客也遇到過,因此都是聽過的。
周冰雅道“蔡氏乃大家,我可不敢比。”
柳吹雪也道“我們這點兒技藝卻哪里拿得出手。”
長孫愉愉笑道“兩位嫂嫂自謙了,若是純粹以樂藝來說,你們卻是不比蔡氏姐妹差幾分的。她二人以此為生計,終究是落了下乘,自然不如咱們餐清風飲朝露來得怡然釋情些。”
柳吹雪和周冰雅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比不上蔡氏姐妹。
長孫愉愉卻又道“那你們聽過蔡氏姐妹單獨撫琴或者吹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