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春暖花開,河畔桃林綿延數十里,璀璨奪目,豈不是悠游的好時光”長孫愉愉道。
羅氏無奈地笑了笑,“你呀,真是不當家不知道這屋里的雜事兒有多少。從寧江過咱們陸家村來就得花上大半日的,這一來一去還游玩,怎么也得三、五日的,她哪里走得開”
長孫愉愉膩著羅氏道“大伯娘,你難道在家里待久了不想出去走走么蔣夫人肯定也是啊。”
羅氏點了點長孫愉愉的額頭,“咱們雖說和蔣家有親戚,但她是州牧夫人,若是來往得太頻繁了,指不定有人背后說咱家。”尤其是陸府如今并沒有人在朝中身居高位,就更怕被人說攀援富貴了。
這就是讀書人家的清高之處。
長孫愉愉道“大伯娘,我可不是想攀上蔣夫人,其實我是想請云姐姐過府來聚聚。”
羅氏一聽就明白長孫愉愉的意思了,“你搗鼓的那個樂社是想把阿云也拉上”
長孫愉愉點點頭,“相公和四姐姐都極力夸張云姐姐在樂藝上有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
羅氏嘆了口氣,搖頭道“那怕是不能了,她不可能在咱家長住的,蔣夫人就一個親生兒子,家中事都委托給阿云打理了,便是蔣夫人有空,阿云也不得閑的。”
“也不用長住,每旬來個一兩日就好了呀。”長孫愉愉抱著羅氏的手臂開始撒嬌,“大伯娘,咱們就試試嘛好不好不成也無所謂,但總要試試才甘心嘛。”
阿絲進來的時候就見長孫愉愉正纏著羅氏撒嬌,她在一旁看了都忍不住捂嘴笑。卻覺得她九嬸這個長輩,竟然比她這個孩子還拉得下臉來。
羅氏擰不過長孫愉愉只能應下。
不成想,蔣氏還真就應下了,過得三日便帶著姜云一同到了陸家,這讓羅氏都有些吃驚。
長孫愉愉見著姜云時,雖然因為陸行和陸絨對她的吹捧導致她心里有些不平衡,可還是得承認,每次看到姜云都是一種享受。要說美,姜云自然是追不上長孫愉愉的,但她就是有那種讓人看了還想看的魅力。
尤其是姜云的身上總纏繞著一股令人憐惜的輕愁,更是叫人欲罷不能地想抹掉她眉梢的云翳。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長孫愉愉覺得姜云比上次見面時瘦了,尤其是臉,瘦得腮幫子都有些凹陷了。她原還擔心姜云怕是吃不了爬山的苦,誰知她們一提樂社,姜云二話沒說地就直接應下了。
如此爽快,倒叫人有些喜歡她了。
事實上,陸行和陸絨對姜云都知之甚深,推薦得也完全沒錯。
長孫愉愉她們最近樂社的事兒一直沒有進展乃是遇到了瓶頸,總覺得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和諧的音效。姜云聽過一遍之后,就道“我覺得這里頭可以加上一點兒鼓聲,用來定音,銅鑼和嗩吶都可以加進來。”
長孫愉愉忍不住道“我們又不是給人紅白喜事送禮的。”
姜云輕輕一笑,“縣主,不是那樣的,有些樂器只是起個點綴作用,卻有意想不到之功,我們不妨試試,不行就擱下便是了。”
長孫愉愉依舊認為加上鼓點,銅鑼和嗩吶之類的,她們這樂社就成笑話了,然則她也不能就這么拒絕姜云的提議,那樣就顯得她不能納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