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再次看向沉睡的長孫愉愉,似乎不明白這樣的人怎么會讓人心底的惡無限放大。
那長孫丹若非遇上長孫愉愉,恐怕也不會行出那等惡毒下作之事。韋嬛如若非遇上長孫愉愉,也不至于做出那讓人詬病的背友之事。
而他陸行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什么瘋,那煙霞山的山賊本就是他選來給新練的鄉勇練手之用的。陸行是從沒想過要以匹夫之勇來解決兵戎之爭的。
俠以武亂禁,從來都不是陸行推崇的。
或許是察覺到天將亮,亦或者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長孫愉愉的睫毛動了動,頭也偏了偏,然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怎么在這兒”長孫愉愉微微撐起身子,聲音慵懶地道。
“喝水么”陸行記得長孫愉愉早起有喝水的習慣。
然則長孫愉愉的臉卻瞬間緋紅,她可是才來小日子呢。
陸行一看長孫愉愉那神情,才想起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勁,他起身去外間桌上給長孫愉愉倒了杯水,遞到她手里。
“這么早是要出門么”長孫愉愉喝了口水問。
陸行情不自禁地看著長孫愉愉被水潤澤的唇,那顏色是形容不出的紅,像火一樣灼燒人的眼睛。
血與欲,總是叫人興奮。
在這之前,陸行也不知道帳中之樂能如此焚心燒骨,而色字當真是刮骨鋼刀,他忽地就陷入了認知的矛盾,難得地有些茫茫然。
其實他也是自我要求太高了,也不想想二十幾歲的人,才第一回嘗女人的滋味,又遇著個不同尋常的美人,有幾人能理智的
長孫愉愉那般人物本就是鐘天地之靈秀,老天爺對她格外的厚待,所有的美都是額外地完全不吝嗇地賦予,樣貌、身段、靈氣、乃至內里,那都是億萬人里挑不出一個的。
這樣一位老天極其厚待的尤物,若是區區凡夫俗子就能輕易克制過去,那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的。
有些事兒沒嘗過那也就罷了,幻想不出滋味兒,自然也就沒那么惦記。但如今既然嘗了甜頭,比少年夢里美出千倍萬倍,腦子里自然會時時刻刻縈繞不去,灼燙的念頭一個一個往外跳,逼得人血液沸騰,不得不另外尋個地界發泄。
微光從窗戶跳了進來,靜默的空間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長孫愉愉以為等不著陸行回答了,卻聽他道“嗯,今日要出門剿匪。”
“剿匪”長孫愉愉一下就清醒了。
陸行沒做過多解釋,就匆匆出了門。
留下長孫愉愉操了一整日的心,剿匪那么危險的事情,陸行作為一個文官為什么要去這種為了功績不要命的行為長孫愉愉可接受不了。
萬一陸行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么辦長孫愉愉一時還沒意識到自己對陸行態度的轉變,以前她可是不怕當孀婦的,但是現在房也圓了,虧也吃了,要陸行就這么沒了,長孫愉愉覺得自己要氣死的。
其實也怪不得長孫愉愉,大多女子在跟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后,就會誕生出一種莫名的歸屬感,也不管心里喜歡不喜歡,卻總歸會生出掛念,生出憂心,情不自禁地就將兩人作為了整體。
黃昏時,長孫愉愉在廊下來回踱步,也不見陸行的蹤影,泉石和青老也都不見,想找個人打聽消息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