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兒不在府里,邀了學府的學子去北邊兒煙霞山賞雪吟詩去了。”長孫愉愉道。煙霞山山賊一去,這建昌府就多了處風景勝地。
朱慧蘭道“明府可真夠忙的。”
“可不是么。”長孫愉愉順口答了句。
但這話聽在朱慧蘭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是京城人,當然知道陸行和長孫愉愉的那檔子逼婚的事兒。而到現在長孫愉愉還“陸九、陸九”的喊,可見夫妻肯定不那么和睦。
朱慧蘭勸道“明府是有心為民做事兒的好官,所以才忙碌。就像我那口子,我偶爾回去一趟跟他抱怨,他就跟我提什么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他們那些個讀書人,生怕常回內宅被人笑話。”
長孫愉愉點點頭,“陸家的規矩也是那樣的,男子沒有事兒白日里不能隨便回內院。”
“是呢,是呢。”朱慧蘭努力地幫長孫愉愉維護自尊。
長孫愉愉這會兒已經聽出朱慧蘭的意思,曉得她是誤會了,卻也沒點明。“不過他們忙他們的,咱們不也是成日里有許多事兒要做么,還沒耐煩搭理他們呢。”長孫愉愉不是矯情,她是真的有很多事兒做。
好比,如今年邊要到了,地方官都得給京里的各衙門送碳敬,那些個窮京官很多人都靠著這碳敬買年資過年呢。掰指頭數一數,京城有多少衙門,多少關系要打點光是采買就是很頭大的事情。
通常而言,這本該是陸行自己去琢磨的,或者讓他的師爺、幕僚等幫他打理。
而陸行的師爺也是很盡職盡責地向陸行提了碳敬的事兒,主要是得知道一個章程,用度看控制在什么范圍內。
結果陸行卻道“這事兒你們不用操心了,縣主會打理。”
幾位師爺一聽,可不是么,華寧縣主那是從京里出來的,京里的事兒她門兒清,可不比他們這幾個臭皮匠厲害么
要不說娶妻娶賢呢,能娶著這樣的媳婦,不知省了多少事兒,又省了多少麻煩。
酒后馮師爺捋著山羊胡子,跟鐘師爺感嘆道,“咱們明府是個有大福氣的人吶。”不像他們這些落魄人。人家那娶媳婦,還是媳婦上趕著搶著跟他成親,還帶著金山銀山一樣的嫁妝,人又生得美貌無比,而且還賢惠能干,里里外外地把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是啊,真不能去比,明府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仙女兒也跟著他下來了。”鐘師爺道,“咱們能跟著這樣的東翁,也算是運道。”
馮師爺趕緊表示,“那可不是嘛。朝廷派來褒獎明府的內侍已經到寧江了,后日就能到咱們建昌了。”
鐘師爺道“我前后跟了三任東翁,可從沒見過朝廷褒獎下得如此利落的。”
馮師爺笑道“所以說,書讀得好很重要,但是丈母娘找得好,更重要。”
鐘師爺笑道“此真至理也。”
既然聊到了丈母娘,少不得得聯想到丈母娘的女兒,那可真真是從沒見過的美人兒,看一眼就骨酥魂銷,只恨苦短,恨不能從此不下床。
額,不下床
鐘、馮兩位互相看到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兒。他家東主每天晚上進內院去吃晚飯,走一遭就出來了,三更半夜還拉著他們這些個幕席議事、做事,若是一日、兩日也就罷了,但天天如此是個什么道理放著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