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陸氏緊緊地抱著兩個孩子,有時候她真想一死了之的,若非為了兩個孩子,她真是支撐不下去了。
牛陸氏安撫好兩個孩子后,想著自己給華寧縣主添了不少麻煩,還請了大夫,總該去給縣主做點兒什么,卻見冬柚抱著包袱走了進來。
牛陸氏只當她是來攆人的,趕緊下了床。
冬柚笑道“嫂子身子還弱,快躺著吧,待會兒我叫人把飯菜送到這屋子里來,你們母子三人一塊兒用。”
她將手里的包袱放下打開,取出兩件小孩兒的棉襖來,“這是用我和蓮果的舊衣裳改的,我看兩個孩子都凍得可憐,手腳都有凍瘡。”
“兩位姐姐太善心了,我,我真不是該如何感謝。”牛陸氏讓兩個孩子給冬柚磕了頭。
想那縣主也沒孩兒,院子里也沒有,所以這兩件棉襖肯定是剛趕出來的,這說明蓮果和冬柚太有心了,牛陸氏如何能不感激。
“都是小事兒,我家縣主最是心善的人,你們就安心在這兒先住下。”冬柚道。
次日那衙役回來回了話,同長孫愉愉猜的沒差多少,果然是她男人動不動就打她和孩子。家里窮得揭不開鍋,那男人就逼著牛陸氏到處借錢,借了錢就用來買酒、賭0博。
長孫愉愉尋思之后就將牛陸氏招來,問她可愿意留下幫工,剛好府里還缺人手。
牛陸氏自然是千恩萬謝,當即就點頭了。
長孫愉愉看她那模樣,似乎是恨不能早日離開那地獄,又問道“我聽說你那丈夫有些不成器,咱們陸家的女人卻不能由著人隨便欺負,你若是愿意,我就叫人打發了你那丈夫。”
牛陸氏吃驚地抬起頭,不大明白長孫愉愉所謂的打發是個什么意思。
打發么,是陸行出的主意,說是隨便安排個去邊鎮服役的差使給那醉鬼丈夫。服差役本就是國法,但允許用銀子抵差役的,那醉鬼沒有銀子,自然就只能自己去服役。輕輕松松就打發了,也不臟手。
不怪牛陸氏點頭,她實在是舍不得兩個孩子再挨打。因著留在了府衙,出于對長孫愉愉的感激,牛陸氏可謂是萬般盡心,什么活兒都肯做,別人瞧不見的活兒,她也能理出來做了。
這對長孫愉愉而言自然都是小事了,目前她唯一關注的就是陸行又要親自領兵去剿匪了。
上回長孫愉愉就有些擔心,這回更是。
“你為何非要親自去這一次不比上次,和永昌府聯合剿匪,那邊兒也沒法兒知根知底,為了爭功指不定還要使絆子,萬一壞了局面怎么辦”長孫愉愉勸阻陸行道。
陸行笑道“沒想到縣主倒懂這些。”
長孫愉愉撇撇嘴,“我雖然不懂你們剿匪,但是朝堂上這種事兒我可看太多了,六年前南征車里就是那樣敗了的,死了個一個兵部侍郎,殺了一個巡撫。”
陸行道“多謝縣主教誨,我會記在心上,小心行事。”
這就是不聽勸,一意孤行,剛愎自負的意思
長孫愉愉嘆了口氣,知道陸行這種志向遠大想當高官的男兒,不會放過任何建功立業的機會,寧肯冒險也要博一個前途。她不懂的是,明明可以安安穩穩地往上升,陸行卻偏要選條危險的路,勸也勸不住。
長孫愉愉想起她娘親說陸家男子長壽,舍了陸征而搶陸九,結果呢這人比武將還折騰,怕不得跟他爹一樣
所謂善泳者溺于水。
陸行這一出去剿匪,長孫愉愉心情就沒好過,偏還要擺出一副她不在乎的模樣,或者說擺出一副對陸行很有信心的模樣來安撫人心。
上回陸行出去不過一天一夜的功夫就回來了,這次卻是三天都沒有消息。長孫愉愉有些坐不住,無心見客,書也看不進去,起身去游廊踱步,眼睛卻時不時地盯著院門,就盼著有消息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