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想起了姜云,這才意識到今兒她還沒見著姜云呢,連葛夫人也沒來。按說姜家宴客,蔣家不該不來人的。
恰好看到陸絨從對面過來,長孫愉愉上前問她道“四姐姐,今兒怎么沒看到葛夫人和云姐姐啊,是還沒來么”
陸絨將長孫愉愉拉到一邊低聲道“阿云前些日子懷了身孕,可初一的時候沒了,她在坐小月子,葛夫人為這事兒也病了。”
長孫愉愉吃了一驚,“怎么會這樣為何沒了呀,是摔了還是什么的”
陸絨搖了搖頭,“哎,你就別多問了。”
陸絨這樣說,長孫愉愉越發懷疑,是不是那蔣松奇闖的禍。再想著姜云和姜如二人,一邊是凄涼無子,一邊是鮮花著錦,著實叫人唏噓。
到了午宴時,長孫愉愉與姜如同桌,眾人知道她不飲酒,就齊齊去勸姜如,似她這般美貌出眾,嫁的夫君又年輕有為,還生了一對兒龍鳳胎的人,大家在羨慕之余少不得有些嫉恨,做不出其他出格兒的事來,就只能勸酒了。
姜如推卻不過,飲了三杯,眾人再勸時,她旁邊的丫頭就發話了,“夫人,同知說你飲了酒之后頭疼的毛病就會犯,讓奴婢盯著你不許你多喝的,否則奴婢就要挨板子。”
姜如笑了笑,“哪就能打你板子呀”
那丫頭道“夫人你還說呢,上回碧絲不就挨了幾板子么你有丁點兒的不好,同知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又管不住你,就只能怪咱們勸不住你。求夫人可憐可憐奴婢們吧。”
姜如收斂了笑容,“就你話多。”話雖如此,她卻也沒再舉杯,只能沖眾人歉意地道,“罷了罷了,我喝一點兒酒,這丫頭就能在我耳邊嘀咕半晌,還求大家饒了我吧,我先自飲一杯賠罪。”
午飯后,長孫愉愉照例去換了身兒衣裳,路過園中假山時,卻見得姜如正同一男子說話,長孫愉愉認得那是姜如的相公章甘。
卻說為何長孫愉愉認得,那是因為章甘乃是陸行前一屆科舉的探花郎。每一屆中進士的也有三百人,長孫愉愉自然未必都認得,但前三甲華寧縣主肯定是見過的。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姜如嫁了章甘。那章甘選了翰林,沒在清貴衙門養望,居然也外放了,想來章家也不想要所謂的從龍之功,而是跟陸家一樣求穩妥。
既然是探花郎,那容貌肯定是不錯的,至少也得是清秀。憑良心說,章甘生得沒有陸行好,但人家皮膚白啊,長孫愉愉又嫌棄上陸行了。
人家夫妻說話,長孫愉愉自然要回避,所以打算往回走,繞著假山從另一側往前。
“你就這樣不放心我呀”姜如帶著撒嬌的語氣道。
“的確不放心。”章甘柔聲帶笑地道,“你生鈺兒他們時受了苦,身子還沒養好,我怕你飲多了,綠枝她們勸不住你。”
姜如抱怨道“才怪呢,她們有你吩咐,拿著雞毛當令箭,把我管得死死的。”
章甘見四周無人,只有伺候的丫頭,便上前摟了摟姜如。
姜如沒用力地推了推他,“做什么摟摟抱抱的,叫人看見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