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搖了搖頭,“不行,如今高子離對你極為不滿,他不會同意的。”
說起這不滿,卻是因為陸行真的通過晉陽公主讓徐博古做了開洲的巡按御史。
徐博古到任后,便查到了高家私通山匪的罪狀,高子離短尾求生,拋出了他兒子高宏橋,表示毫不知情,只擔了個管教不嚴的罪名。
徐博古當然不會任由高子離狡辯,然則他畢竟是外鄉人,在朝中也不如高子離的人脈深,加之先帝剛去,新帝登基,朝野動蕩,高家的案子就一直拖著。
高子離乃是開洲土皇帝,不相信徐博古一個外人能以一己之力這么快查到他身上,少不得派人四處去打聽,這就查到了陸行這兒。雖然兩人目前還沒有完全撕破臉,但已經是心知肚明的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陸行安慰長孫愉愉道“你別擔心這些,我自有分寸,你躺著睡會兒吧。”
然則長孫愉愉哪里睡得著,只聽得豆大的雨滴打落在馬車頂上,雨下得越發大了,絲絲密密的,外面茫茫一片看不真切這天地了。
不曉得哪里傳來一陣鑼聲,敲得震天響,叫人的膽都寒了。
“是怎么了”長孫愉愉問。
陸行沉默了片刻才道“是發山洪了,那鑼聲在叫大家逃命。”
長孫愉愉輕輕推了推陸行道“你快回去吧,建昌肯定也發山洪了,沒有你坐鎮,不知要多死多少百姓。”
陸行抬手替長孫愉愉理了理鬢邊的發絲,“愉愉,我”
長孫愉愉輕輕握住陸行撫摸她頰邊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道“回去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有我的不得已,你也有你的不得已。”
最終陸行還是下了馬車,調轉了馬頭。固然長孫愉愉的身子經不得風波,需要個大夫跟著,卻非是緊急,然則這山洪卻是就在眼前,多少人會因為山洪而喪命,而妻離子散,陸行不能不回去。
虧得他回去了,徐博古是對付高子離的一把劍,同樣也可以被用來對付陸行,因為他并非是某人家奴,而是鐵面無私的御史。
長孫愉愉走后,陸行立即派了人跟著去打聽消息。
一開始還有消息傳回來,長孫愉愉順利回了京城,進了寧園。然則因為是盛夏,尸身放不久,欽天監算了下葬的吉日,長孫愉愉并沒能趕上給晉陽公主送葬。
再就是晉陽公主七七時,寧園做了一場事,那也是京城人最后見到長孫愉愉的時候。
之后就聽說華寧縣主要為晉陽公主守孝一年,寧園閉門謝客。
按說公主府在晉陽公主去后就該被朝廷收回的,禮部去請旨,皇帝卻一直沒同意。
自從寧園閉門之后,唯一能上門的就是嘉泰帝,他去得很勤,幾乎三、五日就去一趟,而且還曾留宿,次日才返回宮中。
如此流言甚囂塵上,條條都指向嘉泰帝和華寧縣主有了首尾,而華寧縣主是有夫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