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琴噘噘嘴,“才怪呢。”
陸行笑了笑,“我一個男子說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只是我同姨母都覺得,那位縣主忒厲害了些,你跟她在一塊兒我們是怕你吃虧。”
“我又不是傻子,才不會吃虧呢。”陳一琴在自己親戚面前卻沒那么內向,反而有些嬌俏。
陸行笑著搖頭道“還沒吃虧上回琴會你的衣裳是怎么回事兒”
陳一琴如今可不是吳下阿蒙了,“哦,九哥是說那件事啊。那是我不知道京城的規矩,那日穿的顏色和華寧縣主撞了。她穿綠色可真好看,我自嘆弗如,所以換件衣裳還舒服些。”
陸行蹙眉看向陳一琴,“你不覺得她太無禮了么即便是你跟她穿了一樣顏色她不舒服,告訴你不行么,為何卻尋人弄臟你的衣裳”
陳一琴沉默片刻道“也未必是縣主讓人做的,我看她不像是那種人,倒可能是她身邊的人為了討她歡心才做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身邊如果是這些人,又有什么好的”陸行問。
“那韋家姑娘還跟她玩兒呢。”陳一琴辯駁道。
陸行卻是不說話了,這世間哪里有完人,娶妻對他而言也只是挑個過得去的就行,就這一點兒而言韋嬛如已經是大大超過了尋常人了。
到底長孫愉愉的邀約陳一琴還是去了,哪怕她母親十分地不悅。
方子儀等人看到陳一琴時都有些驚訝,但也只是微微露出了一瞬這種神色而已,心里其實已經清楚長孫愉愉這是正式要把陳一琴拉進來了,想著她父親是武英殿大學士倒也配得上她們圈子。
“今兒是要做什么呀”方子儀問長孫愉愉打聽道,“我問冬柚,她小嘴巴可緊了,一個字也不說。”
“是有件事找你們商量,今春暴雪你們都曉得吧,京郊流民驟增可有耳聞”長孫愉愉問。
說起這個話題,陳一琴立即皺了皺眉頭,這些日子他爹成日里眉頭打結為的就是這件事,以至于她都不敢往她爹面前站了。“我知道,我爹爹日日為這件事嘆息呢。”
杜麗棠也點了點頭,“我也聽說了。”
顧靜婉卻道“我卻是親眼看見的,那日我陪著老太太本要去京郊的蓮花庵打醮,結果才出城門就被流民圍了上來,若非家丁得力,只怕我們的馬車都要被掀翻了。”顧靜婉至今還心有余悸,“那日我們也沒出得城。”
長孫愉愉聽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后道“咱們也都長大了,雖說是女子,可有些事也要為長輩分憂,為君父分憂。而且那日那李本清其實說的也有些道理,咱們的衣食住行都來自老百姓的辛勤,如今他們有難,咱們也不能坐視不理是不是”
眾人都奇怪地看著長孫愉愉,不知她怎么說起這個話題了。
方子月道“愉愉,你是要設粥棚么”
長孫愉愉搖搖頭,“現如今大戶人家好些都在設粥棚,但也是僧多粥少,而且我覺得幫助也有限,我先說說我的想法吧,算是拋磚引玉。”
長孫愉愉端正了一下坐姿道“我是想如今已經開春了,那些流民遭了災心里卻也是急著要回去修房子和耕地的,不然這一年就耽誤了。可他們為何不回去啊還不是因為身無分文么我就想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咱們籌措些銀錢,無息或者低息貸給他們買種子或者農具如何”長孫愉愉說完就期盼地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