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看向長孫愉愉,長孫愉愉遮住半張臉道“看我干什么,今年我是綠葉。”
“咦,你們快看那邊兒,那是在干什么啊”許嘉樂忽然指了指東北方向。
眾人探頭看去,卻是朱慧蘭穿了一身紅裳綠裙,頭上戴著兩朵大紅花,兩頰用胭脂涂抹得跟個鬼似的,她們那團人里站了起來,開始扭動肥胖的身體。
這是在跳舞
她那一動,肥肉顫抖,引得周遭的人狂笑不已,是許嘉樂是捂嘴笑了起來,“怎的有這樣的人啊還嫌自不夠丑似的。”
鐘雪凝卻是沒笑,好歹朱慧蘭跟她是親戚,她只覺得臉上無光。
長孫愉愉只看了兩眼,沒再多看了,那等丑角兒似的搞笑,并沒辦法把她逗笑。
陳一琴是認識朱慧蘭的,輕聲問長孫愉愉道“她難道不知丑么”
長孫愉愉沒答話,朱慧蘭慣來臉皮厚,不知她在弄什么。
陳一琴伸手捻了一塊花糕,這都一大早晨的了,她的確是餓了,眾人其都在吃東西,唯獨長孫愉愉卻是一點兒吃食都沒動。
陳一琴把自帶來的花糕盒子往長孫愉愉跟推了推,“這是我娘親手做的花糕,愉愉你不嘗一嘗”
長孫愉愉搖了搖頭。
陳一琴多覺得有些受傷,她娘做的花糕特別好吃,若不是這種特殊的日子,她不會央求她母親動手做的。誰知長孫愉愉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一旁長孫丹卻笑著探頭過來道“陳姑娘你卻別多心,華寧她腸胃弱,等閑的東西都吃不得的,這萬一不啊,”長孫丹掩著嘴笑了起來,“哎,她是吃一塹長一智。候華寧別提多嘴饞呢,有一回咱們去壽安侯家做客,她卻是拉肚子拉得整個裙子都是,當哭得稀里嘩啦的。”
“咦,丹姐姐,你做什么在吃東西的候說這個啊,好惡心啊。”史墨梅用手扇了扇鼻子。
長孫愉愉以扇遮面地笑道“你們丹姐姐不總是老拿這個說事兒么你沒聽個十次有八次了吧。不知道是幾歲候的事兒,我都沒有印象,堂姐倒是記得清清楚楚,次次都拿出來說,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候的糗事似的,不知道我這堂姐是個什么意思,成日期盼著別人嘲笑我這個堂妹。”
她雖然在笑,但是笑意卻達不到眼底。長孫丹說的事兒,長孫愉愉不僅有印象,而且還刻骨銘心。
那候她才四歲多,四歲孩子哪里記得住事兒,偏偏這件事長孫愉愉卻記得清清楚楚。那候她的確是個傻子呢,整日跟在長孫丹身后玩兒,以為她真是自姐姐。
可是做客那日拉肚子,卻是人為的。她本脾胃弱,再被人了巴豆粉,險些沒把她給弄死。長孫愉愉還記得自那會兒已經知羞恥了,的確是哭得稀里嘩啦,孩子覺得活著丟人了。
據她娘親說,整整兩個月,她親眼看著自瘦弱去,奄奄一息,什么東西都不肯吃。后來還是晉陽公主把她帶去找道玄老和尚,她和她母親在玉秀山上住了兩年,直到她六歲身子才將將養好。
而那兩年的苦難不過只是長孫丹一個“玩笑”造成的。晉陽公主能找曾母大鬧特鬧,卻沒法跟個當才五歲的女孩兒計較。
長孫丹笑道“我能有什么心態啊只是幫你解釋一而已,免得她們以為你是太挑剔而得罪人。”
“我是沒長嘴還是什么的,你來幫我解釋”長孫愉愉冷笑道,“別把自說得那么高尚,不過是在我身上挑不出刺兒,找些有的沒的說一通,這樣你痛快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