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沒急射箭,第一籠的鴿子被放飛后,她那么靜靜地站,仔細地鴿子飛的規律,第二籠時她沒動。而鐵真蘭珠那邊卻是已經引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喝彩聲,顯見是射中了不少鴿子。
鴿籠一共十個,長孫愉愉直到第六籠鴿子被放飛的時候才舉起了手中的弓箭,依舊是不緊不慢地抽箭、搭弦、射出。
然別她速度不快,卻幾乎是箭箭命中,陳一琴是捂自己的嘴巴完的,生怕自己不小心叫出聲兒來被姜夫罵沒有規矩。
晉陽公主自己女兒的表現,卻是既欣慰又心酸。她的愉愉從小好強,曾母私底下恨她是個女孩兒,不能給她兒子繼承香火,長孫愉愉凡事都要做好,要顯自己不比男子差,小時候身子那么嬌弱,卻強撐要把各門課業都學好。
像箭法這種女子隨便應付的課業,她卻是認認真真地在練,因為這是男子的象征。思及此,晉陽公主少不輕嘆一聲,旋即又想起她那短命的夫君,容貌出眾,才華橫溢,是什么東西一學會,還肯吃苦,是以門門精通,怪不曾母那么思念她的小兒子。
晉陽公主如今想起來,只覺似她夫君那的,當真是讓老天都妒忌的聰慧,是以才早早收了他的命,她只愿長孫愉愉能愚笨些,長命百歲才好。爭強好勝的,總是命不如尋常長。
別長孫愉愉動手的時機慢了許多,最后數鴿子的時候,長孫愉愉卻是和蘭珠郡主等數,依舊沒分出勝負來,而琴社這邊,方子儀和顧靜婉射下的數量竟然不少,比另外兩名草原貴女還多出幾只來,可算是給中原姑娘都長了臉。
姜夫實沒想到長孫愉愉的箭法如此厲害,另外兩位似乎跟她走十分近,說不姜夫還是承認,這些京城貴女的確有傲的資格,比起其他地方的姑娘所學所見都要廣博一些。
“聽說華寧縣主體弱,今日所見怎么和傳聞不符啊”姜夫問陳一琴道。
“愉愉平日都好好兒的,手勁兒比我還大呢,只是容易生病,而且病起來如山倒,上次她不是傷風么,我去了,臉色慘白一片的,像,像”陳一琴不愿說出后面的話,有些忌諱,怕那不好的事情真發生在長孫愉愉身上。
“她還說晉陽公主從小逼她練舞呢,是為了讓她身子骨能強健些,跟她的女侍衛學吐納法。”陳一琴嘆了口氣,“愉愉說她能活到這么大,算是運氣不錯了,好幾次都是從鬼門關撿一條命來。”
姜夫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兩的視線再次投入了場內。
鐵真蘭珠的確沒想到中原這般弱雞似的姑娘里居然有在箭術上能跟她打成平手。“在我草原上,弓箭向來都是搭在馬背上的,這兩局咱都是平手,不如上了馬背再比試比試”
“怎么比呢”長孫愉愉絲毫不怯場地問。
快,場上兩側立的高柱上牽了根繩子,掛上了十幾條紅色的綢帶。
一群貴女全部騎在了馬背上,她將騎馬快速地圍場地跑,中途不能停頓,一炷香的功夫來誰射中的綢帶多,誰獲勝。
這比試聽簡單,實際上可難呢。那綢帶手絹兒大小,箭矢射過去,那風會將綢帶吹起來,讓你的箭矢根本沒辦法力,談不上射中了。唯一的機會是箭矢射中綢帶系在繩子上的結處,那里幾乎不隨風怎么擺動,這準度要求太高了。
若是站不動去射還行,騎在馬背上還不許你減速,剎那間會跑過。馬在動,那綢帶在動,端地是不容易。
長孫愉愉翻身上馬,那姿態既英姿颯爽,卻又帶她個那種獨的意流暢,長長的腿帶裙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像一朵盛開在雪上的火焰花。
行家一伸手知有沒有,鐵真蘭珠一瞧長孫愉愉上馬的動作曉這位縣主的騎術是精湛,不由多了她兩,這才雙腿一夾馬肚,往前走了。
鳴鑼一響,幾個姑娘的馬便如閃電般射了出去。
這馬騎快了不好射箭,騎慢了,別跑了十圈你才跑五圈,那別射箭的機會出多出一倍來,且不說箭法了,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的機會會大一些。況且你騎太慢,旁觀的卻都是心里有數的,私下還不知怎么編排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