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別說是從五品了,哪怕是陸行升到了正五品,在華寧縣主眼里那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官,朝中除了五大學士和六部尚書、御史大夫等重要衙門的堂官外,在長孫愉愉的眼里,誰又是能入流的
因此關于陸行升官的事兒,她聽了也就聽了,心里惦記的卻是另一樁事兒。長孫愉愉原是想上門找陸行當面問問的,奈何她上次在韋嬛如面前放了話,如今再去陸行那小破院子豈不是自己打臉她總不能真派人去韋嬛如那兒問問自己能不能去見陸行吧那就太得罪人了。
馬球賽這日,長孫愉愉一行才走進西苑就引來了幾乎所有人的矚目。她們本就是今日的主角,又是一身火紅的胡服,遠遠看著就像一團火焰似的,想看不見都不行。
長孫愉愉被人簇擁著,一張臉都快笑僵硬了。
陳一琴見著長孫愉愉時忍不住嘆道“以前我總覺得咱們中原服飾才是美的,如今看你穿胡服,卻覺得真是又好看又英氣,弄得我都想穿胡服騎馬了。”
陳一琴這是真心話,她還是第一次見長孫愉愉如此打扮,發髻高高地用玉冠束,干凈又利落,將她一張臉襯托得如雪似霜,被紅裙一映襯,讓平日雪白的肌膚上多添了一絲粉色,仿佛日出時天邊那一抹瑰麗絕倫的霞光,那是世間任何顏料都調不出的美。
然而最叫人挪不開眼的還是長孫愉愉那一身的氣派,窈窕婀娜卻不會太過軟媚,蜂腰如柳,卻是柔韌帶勁,一步一態都在展現那腰肢的柔韌和彈力,然則她的腳步卻十分輕盈,好似躍動在琴弦上一般,踏著音律。所謂美人,便是走路,都這般的優雅輕盈,尋常人學也學不來。
陳一琴從小家教是不以貌取人,并不看重容貌,對自己的容色也不那么在意,但看到長孫愉愉時,偶爾也會忍不住想,若是能生得她那般美貌無雙該多好啊,人生大概就再也沒有憾事了吧即便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看看自己,就能高興起來呢。
長孫愉愉將陳一琴拉到一邊,“難得聽你夸我。”
陳一琴笑道“才不是難得呢,我每回見你,心里都夸你來著,只是今日忍不住說出口了。”
長孫愉愉笑了笑,不愿再談論她容貌的事兒,她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夸著這張臉長大的,已經從里面感覺不出多少喜悅了。“阿琴,你九哥今日來了么”
陳一琴沒想到長孫愉愉會突然問到陸行,她點了點頭,“來了,還是他送我和我娘來的。”
長孫愉愉點點頭,“阿琴,你能不能去幫我找找他,看著機會合適來告訴我一聲,我有話私下想問問他。”
陳一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