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覺地睜開眼睛,胸口還在忍不住劇烈起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痛處從五臟六腑傳出來,痛得你當即吐出好幾口血。
被血糊住的視線清晰起來,這才發現周圍好像又變了場景,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氣息籠罩著自己,昏暗的光線從車廂外照了進來。
是的,車廂。
身下輕微地搖晃,你睜開睫毛,環顧著四周的情況,無比熟悉的新干線、窗外夜晚的景色,布滿了車廂的肉瘤和器官組織一樣的東西
這里是光明號新干線。
你被自己十分熟悉的黑發丸子頭學生抱在懷里,他的臉上只有一大片陰影,表情晦澀不明地摟著你,左手握著那把明明是斷刃卻無比鋒利的特級咒具。
少年那雙細長的深紫色眼眸低垂著,握緊刀柄的手在微微顫抖,你從他的眼底中看到了堪稱絕望的情緒。
“校長。”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的聲音沒有平日的溫和,你張了張嘴,很想回應對方什么,開了口卻只是下意識隱忍著痛楚說著“殺了我。”
眼下的情景只能殺了自己,靜岡才能得救。
車廂已經和你連接到了一起,沒有最后的時間去鏟除炸彈了,既然無論如何都要死的話,總要活一個,這是最后的辦法。
夏油杰恐怕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但是他的表情被陰影遮得嚴嚴實實,骨節分明的手掌用力攥緊了那只匕首,將磁性的聲音壓到最低,幾乎是隱忍地說著。
“校長,不要忘了我們的”
“約定。”
這最后兩個字,不知道為什么,在他說出口后,徑直讓你醍醐灌頂地微微頓了一下,隱忍著口腔里的血液仰起頭,愣愣地想去抬手輕撫他顫抖的手心“杰”
“咔嚓”
碎裂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但比起這道清脆的聲音,更加提前的是匕首“啪嗒”掉在地上的音響,夏油杰摟住你的右胳膊僵住,同樣輕微得收縮了一下瞳孔。
“校長。”他想去握住你抬到一半已經失力的手,卻還是為時已晚,面前的畫面碎裂,你不得不再次迎接黑暗,與化為碎片的景象分離。
胸腔仿佛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擠壓著,呼吸不暢地流滿了冷汗,冰涼的眼淚也忍不住跟著掉了下來,被黑暗籠罩的你害怕極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站在黑暗的空空的世界,你呆立在原地,剛才經歷的都是什么,那些鏡子般的碎片是什么情況,自己究竟在哪里
等一下,說起來,你是誰來著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大腦再次混亂起來,整個人又經歷了一遍當初被關在獄門疆的內容,你在獄門疆里好像玩了什么游戲,是讓自己進公司大門前還在沉迷的游戲。
身體非常不舒服,那么著急地坐地鐵上班還是在公司門口昏倒了,緊接著,是同事叫醒了自己。
你與她道謝、第二次昏倒,兩個人一起收拾好了撒在地上的咖啡,請假回到家,晚上和閨蜜一起逛夜市,微笑著和她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