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林夏早上剛一醒來,便聽到了外面“嘩嘩啦啦”的雨聲。窗戶外依舊漆黑一片,但能聽到雨很劇烈地打在上面,雨下得不小。
林夏依舊輕輕地從床上起來,沒有因為下雨就放松自己。
院子里沒法練習,還有練功房,只是這樣大的雨,林夏想著自己那不大的傘,估計到了練功房,身上也會淋濕不少。
不過這不是什么大問題。
背上水壺和小挎包,林夏拿著老式木柄雨傘從宿舍走出去。
外面的溫度降得有點多,風呼呼的一陣陣吹來,讓她的褲腳很快被打濕了。
到練功房不算長的路,林夏的鞋面也被打濕了一片。還好她穿的一雙半根小皮鞋,不然鞋子里面也會全濕了。部隊里,也只有文工團的人允許穿皮鞋。
林夏沒在意濕了了褲腳,她將雨傘立在門口,拿挎包里的毛巾擦了擦臉上頭發的水珠,擰了擰褲腳,便開始她新的一天的吊嗓子。
因為下雨,往日五點就出來得差不多的劇團演員,今天到五點半才陸陸續續過來練功房,五點半是最遲練功時間,一般沒人敢真的這個點過來,除非是不看重自己的工作的,不想當京劇演員的。
齊武來的算早的,但一過來看到正練習的林夏,她還是忍不住驚訝“你還是四點來的”
“嗯。”林夏小口喝著水,點了點頭。
齊武咋舌,“我小時候要是像你這樣用功,我爺爺也不會拎著棍在后面追著我打了。小夏夏,你有沒有想過一直學戲”
林夏搖頭“沒有,我更喜歡唱歌,我學戲,也是為了提高我唱歌的水平。”
對于戲曲,林夏也喜歡,但是專心只演唱戲曲,她做不到。她更喜歡把戲曲運用到歌曲中唱出來。
齊武有些遺憾,摸摸她的頭說“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想你能成為我小師妹呢。”
林夏扒掉她的手,齊武仗著她高,老是喜歡摸她的頭,說了也沒用,一不留神手就上去了。
林夏繼續吊自己的嗓子,齊武也不鬧了,專心自己的基本功練習。
齊武沒有告訴林夏換老師的事,直到早上吃過飯去練功房,林夏看到里面的夏團長,才知道自己以后要被夏團長教授了。
林夏有些受寵若驚,夏團長其實林夏是知道她的。在前世的戲曲專業教科書上,她是當代著名的京劇大家夏佩珍。
林夏當時第一眼看到她,就認出來了和教科書上幾乎一模一樣的她。但她不是沒有理智的追星族,因此對待她,就像對待一個前輩一樣尊敬。
但林夏從來沒想到,她會教導她,主要是這樣的大家去教授她,林夏總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其實不僅林夏意外,一班其他的京劇演員,也很意外。夏團長在她們心里,是非常尊敬的存在,而她除了親傳弟子,已經幾年沒帶過學生了。
有時候夏團長有空,過來帶一節課,大家就開心得不行了。現在一個外來交流學習的能讓夏團長親自帶,大家能不酸嗎都成檸檬精了快。
如果眼神能殺人,林夏覺得自己可能已經被凌遲處死了。
夏佩珍沒有帶林夏去單獨的房間練習,用她的話說,林夏需要在京劇的環境里學習。
而跟著大家一起,別人排戲練戲,她都可以學到東西。
夏佩珍也會拿其他人的表演舉例子,讓林夏吸收人家好的地方,避免出現同樣的錯誤。
于是練功房出現一個特殊的場景。
每次夏佩珍指導林夏時,在休息的演員就會來旁聽。特別是被拿來舉例子的人,聽得最認真,四舍五入,她也相當于被團長指導了。
在夏佩珍的教導下,林夏學的更認真,不敢分神絲毫。而她的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
到第二周結束,夏佩珍已經把唱、念的東西教給她完了,剩余了就在她自己練習了。
每天上課夏佩珍說的話,林夏當時不能記下來的,回去后也會回憶著全記在本子上。
這樣好的學習機會,林夏不想錯過一點,有了筆記,以后就是離開京劇團,她遇到問題,還可以翻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