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知道她的性格不討喜,但她會慢慢改的。
抵達下一個村莊時,天已經晚了,這種情況顯然文工團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大家都是見怪不怪。
村里有個小學,周清找了大隊長,借了小學教室供大家打地鋪。
林夏對于現在的環境早就有心理準備,下鄉演出,肯定不會很輕松,而且有住的地方,已經很好了。
但是谷雙月整個人一臉崩潰,指著教室里的土地說“我們睡在這上面”
“對,趕緊鋪床吧。”
林夏蹲下來解開行李,把床鋪拿出來鋪地上,等她收拾好,發現谷雙月還在做心理斗爭。
“條件是不可能改變的,你要學著接受。”林夏拍拍她的肩膀,轉身拿著洗漱用品出去洗漱。
等她回來,谷雙月在她旁邊鋪好了床,整個人表情是欲哭無淚的。
丁雙琴在旁邊催她“谷雙月,你還去不去洗漱不去我自己去了。”
“去去去”谷雙月趕緊爬起來,她一個人根本不敢出去。
晚上躺在地鋪上,底下的土地是凹凸不平的,睡著并不是很舒服。
林夏還好,聽著蟲鳴漸漸有了睡意。倒是谷雙月翻來覆去,林夏也不知道她折騰到了幾點才睡著。
第二天叫醒她時,她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萎靡不振。
林夏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拍拍她的肩膀說“你不然再睡會兒。”
谷雙月搖搖頭,整個人處在一種混沌中,聲音有氣無力“我要起來。”
她艱難地爬起來,林夏洗漱完回來,遞給她一碗熱水“喝口水。”
谷雙月驚喜地接過來“夏夏,你哪里接的熱水”
“我燒的,快喝吧。”
林夏一直帶著酒精爐子,她不怕沉,避免不時之需,比如突然路上想喝熱水的時候。
谷雙月一臉感動,喝過水,她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這個村里的演出是在上午,來的人依舊很多,和之前一樣的節目流程,大家輕車熟路,包括蔡磊,也不是很緊張。
谷雙月是一個合唱,她昨晚上幾乎一夜沒睡。地鋪太硌,窗外一直有各種奇怪的聲音,但是奇怪的是,她今天的表演狀態卻是最好的。
演出結束,周清和大隊長說話,有個大娘走近了林夏,上下左右仔細看她。
林夏不動聲色往后退一步,對于大娘的眼神很不喜歡,感覺她像挑豬肉一樣。
“姑娘。”大娘笑得格外熱情,但看在林夏眼里,卻很虛假,躲過她伸過來的手問“大娘,有什么事嗎”
“姑娘,我看你長得很好,有對象了嗎我兒子在這十里八鄉都是有名的能干活,你要不要見見保證你一眼就能看上。”大娘往前靠近她。
林夏訝然,往后又退了一步,面上鎮定地拒絕“抱歉,我們有規定,不許談對象。”
“沒事,我兒子可以等,你啥時候能談啊”
林夏沒想到這個大娘會這么沒臉沒皮,根本聽不懂人話一樣。
這時蔡磊走了過來,直接隔開她和林夏,一雙眼睛兇狠地等著她“現在請你立馬離開,騷擾軍人我們是可以把你抓起來的。”
大娘色厲內荏“兇兇什么兇一看你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呸,送給我兒子我兒子都不要”
林夏皺眉,直接上前,把大娘的雙手反剪到背后,對蔡磊說“別和她說那么多,我們去找團長。”
谷雙月在旁邊氣得不行“你嘴怎么這么臭一個這么老的人了,心腸這么歹毒你兒子能娶到媳婦才怪”
丁雙琴和郭秀華也是怒氣沖沖瞪著那大娘。
其他文工團的人也很生氣,她們是義務做好事演出,卻被這樣糾纏和謾罵,很難不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