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救出來人,并且人依舊好好地活著,讓人心里說不出來的感覺,只覺得一切辛苦都直了。
她看看小嬰兒,沒有打擾他睡覺,走出了帳篷。
剛剛走出去,林夏迎面撞上來正著急往醫護區抬人的軍人。
“讓一讓都讓一讓有傷重病人”
林夏立馬讓開,震驚地看向喊出來話的人,嘴里忍不住喊道“哥哥”
林春往林夏這里看了一眼,沒有理她,繼續趕緊往醫生那里去送人。
林夏也跟著跑了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工人服的工人,身上的深藍色衣服已經浸滿的血液,整身衣服都被染成了深色。
而他的一條腿,是空蕩蕩的,露出來沾滿泥土渣滓的血肉,讓人看著就于心不忍。
林夏想跟著進去帳篷里,她也想救人。
一直跟在林春身旁的龔越拉住了她“醫生會全力救治的,你不要進去了。”
龔越知道林夏的能力,但是別人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文工團的,如果她現在進去,醫生只會當她是搗亂的。
“沒事,我已經給他喂了藥。”
看林夏依舊擔心不已,龔越小聲地和她說。
林夏立馬抬頭去看他,龔越搖搖頭,眼神示意她不要問。
三人沒有在救治區一直站著,因為龔越和林春還得去救人,他們比林夏的工作量更大,更危險。
“哥哥,龔連長,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很多天了,記不清了。”
林春一抹臉說。
龔越在旁邊回答“一周,今天第七天。”
他語氣平常又帶著鎮定,顯然一直計算著時間。
沒有時間寒暄,林春摸了摸林夏的頭說“妹妹,你要小心,我們得繼續去救援。”
龔越等林春的手離開,也抬手拍了拍林夏的頭“小心,注意安全。”
他垂下眼眸,看到了林夏被包起來的手,有的地方滲出來了血,心里猛地一揪。
但是沒有時間了,他往兜里一掏,把一瓶止血藥塞進了林夏的手里“快去處理下手上的傷口,我們走了。”
林夏來不及拒絕,龔越林春已經跑遠了。
林夏低頭看那一瓶藥,是錦城軍區和西南軍區聯合生產的,但其實,她有更好的藥,比龔越給的還要好。
這一瓶藥,可能是龔越剩的最后一瓶,但是他都給了她。
林夏說不清心里的感覺,龔越是除了她娘和她哥哥,最毫無保留對她好的。
而且她沒感覺到他的企圖,他的眼睛里沒有欲望。
我對你好就對你好了,你值得我對你好。你不需要付出什么。
不得不說,這樣的龔越,讓林夏對他的好感值越來越高。
不過這種感覺,也就這一會兒。
林夏一投入工作,就把龔越給忘了。
晚上是文工團最忙碌的時候,在扯的微弱的燈光下,她們給災區人們義演。給他們送去希望,這是她們過來很重要的工作。
而最重要的,還是救援災區群眾。
第二天,更艱難的情況發生了,災區下雨了,這種情況下的搜救,給救援人員帶來了困難。
因為雨天石塊磚塊較滑,雨會影響視線,也會增加傷員的救治難度,更容易感染。
而且下雨,這么多去世的人和動物尸體,特別是老鼠,會傳播病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