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成陽公主也來了,道是駙馬也跟著太子去泰山祭天,就在隨行大臣之列,所以過來找四嫂說話。
看兩人都有些心憂的樣子,成陽公主勸道“兩位嫂嫂不必擔憂,如今父皇和四哥一條心,對付那些宵小之徒,必當勝券在握。東宮和乾清宮都站在一處了,這朝中還有什么事是辦不成的”
陸想容和周穎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是啊,皇帝和太子站在一邊,那么這天下的一切事情自然是會向著他們傾斜的,大臣們自然知道該站在哪里,這么一看還當真是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她們也實在有些關心則亂了。
假虎符終歸抵不過真虎符,就像太后和端王加起來也比不過皇帝和太子一樣。
等到了新年之前,一切都安定下來,除夕那天清早,東宮的儀仗停在宜春園外,接太子妃和小太孫回宮過年。
陸想容坐上車子,蕭攸已經在里面等著她。
衡哥兒本來想跟母親一起坐車的,爬上來見到了車子里的父親,此時正握著母妃的手。
他沒有多待,而是選擇地默默下了車,去后面車子找到妹妹坐在了一處。
陸想容看著衡哥兒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蕭攸道“你近來對他是不是嚴厲了些我怎么覺得衡兒有些怕你。”
要不怎么看到他就下車去了
蕭攸想了想,道“可能他聰明,比較識趣兒。”
陸想容笑了起來,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蕭攸道“一切順利。不過父皇改變了主意,原本是想讓端王叔離京的,這會兒覺得讓他去金陵享福太便宜他了,想著太后如今病重,又舍不得小兒子,故而把他留在京中,年后就同太后一起搬去繪春園,替他多盡盡孝,也讓她老人家高興。”
陸想容愣了一下。
雖然同是園子,但宜春園和繪春園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宜春園是京城最精致最有觀賞性的園子,說是朝中第一園也不過分,而繪春園位置荒涼,年久失修,占地也只有宜春園的十中之一,只有幾座宮殿勉強可以住人。
這會兒皇帝把他們拘在繪春園中,也算是一種變相軟禁了。
蕭攸利用太后對自己的恐懼和對權利的渴望,一步步地將端王和太后逼向了絕路。
這事情自然還沒有完,蕭攸想要的,并不是只讓皇帝和太后反目這樣簡單。
繪春園,咸福殿。
太后躺到三更天過后依然睡不著,看著上頭空洞洞的房頂,越發覺得壓得喘不過氣來,支起身子叫人掌燈。
趙姑姑點了燈過來。
太后皺眉道“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這邊不比宮里,里里外外都暗得緊,多點幾盞燈才是正經。”
趙姑姑道“如今您和端王都住在園子里,而端王是戴罪之身,園子里只有您的份例,沒有他的份例,但您也一早說了,什么都不能短了端王的,他那邊用的燭火多了,所以咱們這邊的燈火就少了一些。”
“哪里就到這地步了”太后聽了這話越發不悅起來,她陰測測地看了薛姑姑一眼,冷冷道,“怎么今晚過來得人是你薛姑姑呢”
趙姑姑道“還沒來得及跟您稟報,薛姑姑被慎刑司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