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的太子妃心情難免不好。
陸想容覺得皇帝也太不是個東西,自己家公主都不允許駙馬納妾,卻這樣作踐別人家女兒。
陸想容俯身下來,對著太子妃一番安慰
身子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虛的。二嫂如今剛剛有了孩子,正是該調理身體的時候,有空同這些不著調兒的人慪氣,還不如關注自身,先把自己身子調理好了才是。
太子妃也知道四弟妹都是為著自己好,沉聲應下來后又對陸想容問道“妹妹還記得延禧宮的許貴人嗎”
這樣一個在宮城風光無限的人物,想不記得都難。
陸想容點頭應道“就是上次為難兩位寶林的那個么還是皇貴妃給咱們斷的案,我記得的。”
太子妃道“如今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要把她封為嘉嬪了,只是至今尚未行冊封禮。那天管嬤嬤去內廷司的時候,還聽昔日老姐妹說了一句,嘉嬪曾對著父皇進言,說四殿下房里沒個像樣的人,只有一個王妃,看著實在不成樣子。聽那意思,似乎在攛掇父皇要給四皇子納妾。”
陸想容出東宮的時候,覺得腦子里一片漿糊,現在出來一吹風反而清醒了。
嫁入皇家的女子雖然看著風光,但實則陷入了深深的無奈。
平常人家娶親都是門當戶對,妻子有反對丈夫納妾的權利,姑娘的娘家若是能給夫家助力,在這些事情上也能幫姑娘說得上話。
但是這些事情皇家都沒有用,皇帝和宮妃想給皇子們納妾,就是這樣的硬塞進來,連招呼都不提前給正妃打一聲,否則就要被扣上善妒和阻了天家綿延子嗣帽子。
每個皇子都有側妃和侍妾,這似乎也是每個皇子妃都不能逃過的宿命。
可能是跟前世的經歷有關,陸想容明知這些事情違拗不得,卻就是從本心眼兒里十分的排斥。
想起從前蕭渙房中那些鶯鶯燕燕和那些爭奪寵愛的日子,就覺得心塞無比。
要在和這樣一些人的斗爭當中浪費光陰和生命,就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只是陸想容有些想不明白,許氏有為什么會突然對著皇帝提起此事
這么說來,許氏的確是對她和四皇子關注有加,只是不知是敵是友
這樣一個女子,在宮城當中又是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她曾經對自己說過,她是“故人”。
那她究竟是齊國公府的故人,還是蕭攸的故人
想到這里,陸想容對春生道“等到咱們回齊國公府時,你替我悄悄轉告一聲母親,讓她查一查皇帝的嘉嬪許氏。”
春生雖然不知道姑娘為什么突然要去查皇帝的這位寵妃,但看到陸想容有些凝重的面容,還是不問緣由地應了下來。
等到他們回府之時,蕭攸卻已經回到了正院。
陸想容對著蕭攸問道“殿下今兒怎么回得這樣的早”
習慣了他在外面的忙,乍一看到得閑的他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蕭攸道“早起說好要來陪你的,沒想到你也是這會兒才回來。”
陸想容道“我去到后頭和太子妃說話了,就在東宮耽擱了一些時辰。”
蕭攸看她臉色不好,還以為是為了昨晚的夢,便出言寬慰道“夢里的事情都是說不準的,不必為了這些事情傷神。方才聽鐘嬤嬤說,岳父今日已經入京了,過會兒咱們一起回國公府拜訪他老人家,若是用膳晚了,住一宿也是無妨的。“
陸想容悶悶地應了聲“好”。
她畢竟是過了兩輩子的人,見過十幾歲的蕭攸,也見過三十多歲的那個冷面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