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攸輕笑了一聲“好,我知道了。若是她有事求你,你只管叫她放心便是。”
因為前世也經歷過這些事情,所以陸想容知道,六皇子妃這個時候過來,大概是為著求蕭攸幫忙而來。
而蕭攸這句“讓她放心”,難道就是說他已經提前應下此事了么
陸想容來不及多想,周穎就到了。
周穎一看就昨晚沒有睡好,甚至哭了不短的時間,眼睛都是腫的。
雖然撲了厚厚的粉,但很明顯還是沒有蓋住。
陸想容拉著她的手坐下來,柔聲詢問,是不是遇上什么難事了
周穎還沒說話,眼淚先落了下來。
大皇子已經上表,說六皇子不遵軍令,瀆職推辭,明明軍中糧草短缺,面對著自己這個領軍親王的多次催促,六皇子不光不替大軍想辦法,還違抗上令,拒絕溝通。
兩國征戰是大事,糧草總調度和領兵主將同樣重要。
通常所說的“軍馬未動,糧草先行”就是這個道理。
據說皇帝接到塘報后,在議政殿發了很大的火,并下了命令,如果六皇子再這樣不聽上令,消極怠工,不管將來這場戰事是輸是贏,一個瀆職的罪名都是逃不過的。
陸想容蹙眉道“在我印象當中,六弟不是這樣的人,是否其中有什么誤會”
周穎邊哭邊對著陸想容解釋。
大皇子出的主意根本不是正常方法,而是讓六皇子扮成劫匪去收搶民間的糧食。
若是六皇子照著大皇子的說法去做了,將來打了勝仗,戰功卻都是大皇子的。可這一仗若是輸了,大皇子估計會把罪責推到六皇子頭上去。
況且這么一個大的把柄在手里,大皇子想要給他使絆子削弱太子的勢力只是遲與早的問題。
六皇子如今進退兩難,而太子這時候直接舍棄了他。
周穎道,六皇子寄去東宮的幾封信都被太子擋回來了不說,就連太子妃也稱兒子病了,這幾日忙得很,沒空見她。
眼看東宮求救無門,周穎又去了娘家求助。
周大人多方打探消息,得知六皇子這次罪過實在不小。
雖然并沒有像東宮一樣對著女兒沒有閉門不見,但周大人已經明確表示,為了整個家族,他這一回不能在正面幫助女兒女婿,還望六殿下見諒。
陸想容不由想起前年時候,她和蕭攸商定不接督運糧草的差事是有道理的。
否則依著大皇子無法無天的性格和在軍中的勢力,今天的六皇子可能就是昨日的蕭攸。
看著坐在下頭安靜拭淚的周穎,陸想容安慰道“弟妹先別著急,我們殿下如今已經回京,他這幾年出去歷練得多,路子也廣,我請他幫著弟妹一起想想辦法便是。”
周穎起身就要拜下去,卻被陸想容拉了起來“你我妯娌,何須如此再說了,六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最壞也就是前世那樣,還能怎樣
周穎看她說得這樣肯定,心中頓時又生了幾分信心“可是四殿下也說了什么我們殿下當真不會有事嗎”
陸想容道“你放心吧,四殿下不會不管六弟的。”
說完事情后,陸想容又留下周穎一起用了午膳。
看對方情緒終于平靜了一些,陸想容又對著周穎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將她送出門去。
陸想容一直都有午睡的習慣,最近衡哥兒喜歡陪著母親一起午睡,陸想容也喜歡,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會叫乳母把孩子抱來和自己一起睡。
今天送走周穎后,得知衡哥兒已經等不及睡了,陸想容落了個清凈,便一個人歪在榻上看話本兒,卻不想看著看著人倦了,就這么睡著了。
等陸想容再次醒來時候,發現身邊似乎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