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飛舟拖著無數條白色的水紋往前沖去,破開讓人敬而遠之的“湖水”,沖向那長發飄飄的身影。漸近時,溫平臉上的狀態從著急變得嚴肅起來,心里泛起一股說不出來的難受。也許是因為詩華一死,曾經的不朽宗他認識、熟悉的人就僅有王伯一人了,而垂暮的王伯又隨時可能死去。
也許是因為別的。
總之,說不清,道不明。
畢竟人心難測。
自己的心,更難懂。
“嗯”
當飛舟距離那個身影不過百米時,溫平眉頭忽然皺起,雙眸中泛起一縷疑惑。
“藍衫、長褲,詩華不會這么穿吧”
只有男人才會穿長褲
正凝神看去時,飛舟慢慢停在那個漂浮的尸體前,近了之后,溫平總算看清那人的全貌竟然一個男人。相貌算不得清秀,不像云廖那般能勾女人的心,但是透著一股穩重的滄桑,一股死了之后還能散發出來的渾然天成的氣質,在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年紀下,溫平覺得和云廖的殺傷力應該一樣大。
畢竟女人除了喜歡相貌俊秀的帥哥,還喜歡有故事的男人。
“曲境呀曲境,要是讓天下的女人知道你吞了一位男人,那些花癡中可能會出現一個精衛,把你給填了。”溫平笑了笑,目光從男人身上收了回來。
收回目光后,欲要離去。
“往前走。”
話音落下,飛舟漸漸動了起來,攪動著“湖水”要往前而去。
溫平的目光也探向前方的曲境深處,尋覓著下一個長發飄飄的身影,或許那就是詩華也說不定。
驟然,溫平背后直覺一冷。
“怎么回事”
剛想扭頭時,就聽得系統的聲音傳來了。
“那個男人沒死。”
溫平一扭頭,正好看到那男人睜著雙眼,散發一股駭人的氣勢,將滄桑吞沒,讓溫平不寒而栗。最可怕的是,他此時站了起來,整個人在曲境中如履平地一般看向溫平。
不。
準確的說是看向飛舟。
溫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他想干什么”
這人能在曲境中不死,境界之高可能媲美龍柯,不過還好飛舟有流云甲,不管他想做什么,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心中之思還未完,就見那人朝著飛舟掠了過來,迎面撞向飛舟外放的流云甲。
砰
當兩者對撞在一起時,飛舟劇烈地震顫起來。
溫平心中頓時一緊,怎知讓人更加意想不到的一幕接踵而來。
那人雙手忽然抓向護著飛舟以及溫平的流云甲,八指如同利刃一般插入其中,如果不是知道流云甲鎮岳境都無法撼動,溫平甚至懷疑它是一張紙。而后只見他雙臂用力一扯,可抵抗鎮岳境的流云甲眼睜睜地被撕開一個大口,一人多高,正好是那人能夠鉆進來的寬度。
砰
砰
兩道脈門同時打開,瀧月劍也飛出藏戒在溫平身前嚴陣以待著。
劍鋒所指,赫然是那慢慢闖入飛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