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厭殊抬起頭,就看到鶴羽君與呂觀海在外面打在一起,呂觀海無法控制血陣,血陣開始不穩定。
雖然他們確實需要有人去打斷呂觀海,可是看到鶴羽君的出現,齊厭殊仍然青筋直蹦,他低聲罵道,“真是瘋了。”
玄云島那些老東西們能玩陰的就玩陰的,盡量不和別人動手,生怕影響自己一點。可鬼修出身的鶴羽君才本該是那個最怕被人碰的。
他從無到有,逆天而行,以鬼修之力重塑身體,任何傷害都可能影響他的狀態。只要鶴羽君沒完全轉到魔道,便會有這樣的可能。
所以鶴羽君前世今生基本都坐在幕后的位置,除了前世想與修仙界聯手卻被玄云島蒙騙之外,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如今他與呂觀海戰斗,基本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有一絲可能,齊厭殊都不希望鶴羽君與他人打斗。
這還不是結束,忽然間,結界外又有另外一個人殺了過來,是玄云島第四個、也是最后一個大尊者,曾峰
曾峰看到結界外只有鶴羽君一人,立刻出手,要與呂觀海一起圍剿他。
鶴羽君以一人之力對付兩個渡劫期尊者,立刻落入下風。
“他媽的”
齊厭殊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可是結界外妖獸太多,結界無法打開,齊厭殊只能眼睜睜看著。
幸好鶴羽君審時度勢,他被二人合攻有些力不從心,也絕對不逞強,立刻向著遠處撤去。
呂觀海要維持巨型血陣走不開,便停止了追擊,只剩下曾峰緊追不舍,二人消失在仙城視野當中,只偶爾能感受到遠處山林中地動山搖,密密麻麻的妖獸避其鋒芒,瞬間散開了許多。
一對一的話,便沒那么吃力。
齊厭殊這才放心。
地面上,念清跪坐在廢墟之間,白澤被鎮壓在地面上,它雙眸泛紅,猙獰地咆哮呲牙著,看起來十分可怖。
成年體態的白澤看起來如此龐大,十四歲的年輕姑娘在它的面前顯得有些單薄。
“御御,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我們沒有時間了。”她著急地說,“快醒醒,不要讓他們控制你”
白澤的喉嚨里傳來沉悶的吼聲,它身體被壓得不能動,便側著頭像是想要咬她一樣,不斷地掙扎。
“清清,太危險了,別離他這么近”蘇卿容上前,想要將小姑娘帶到稍微遠點的地方,卻被清清拒絕了,她不肯離開它。
在無人看得見的半空中,身形透明的白澤從玉佩中現身,它注視著地面上的少年,溫柔如海的眸子有些擔憂與悲傷。
世界萬物平衡生長,天生擁有祥瑞之力的神獸看似是從出生起便受人敬仰,可實際上,神獸要承載消解世間的黑暗力量,守護世間和平。
神獸生來善良,只不過也會有行差踏錯的可能,曾經出現過神獸墜化成魔的例子。
再后來傳承的時候,便會讓年輕的小瑞獸慢慢長大,用數百上千年的時間去了解這人世間。神獸基本都會下凡渡劫,等到經歷過人情冷暖,體會過五味雜陳,變得成熟之后,才會正式接替自己的職位。
可是楚執御若是按照神獸的年紀,他還很小很小,卻被玄云島抓住,用上古邪陣影響了數十年,將烙印打入他的魂魄之中,想要以此駕馭白澤,要他為己所用。
哪怕楚執御幾年前逃脫時已經捏碎了后天形成的妖核,魂魄里的刻印卻沒辦法輕易解決。
他被強行狂化,在還未成熟之前,就要經歷對于神獸而言最可怕的事情。
白澤注視著在野獸軀體里掙扎的少年,這是它的孩子,白澤心中極痛,可是又什么都不能做。
每個神獸都要經歷自己的劫難才能蛻化,這是屬于楚執御的磨難,沒人能夠替代他度過,他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