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系統真的頭疼,如果對方是其他人也就罷了,那可是蘇卿容啊后期自己將自己身邊人殺了無數的病態大反派,原著里他和念清可是死敵呢,他實在是太危險了
系統還想說些什么勸勸小姑娘,另一邊,齊厭殊慵懶地開口道,“蘇卿容,別做敗壞本尊心情的事情。”
聽到齊厭殊的話,蘇卿容臉上的笑容一頓,他琥珀般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許畏懼的神情,低低的說了聲是。
在系統看來,蘇卿容這個人從上到下都假得很,也只有這一瞬間露出的懼怕,才算是他第一個真實的情緒。
聽到齊厭殊的威脅,系統才漸漸放下心。
齊厭殊已經是渡劫期的大尊者,整個主峰連風的影子都逃不過他的手心,哪怕蘇卿容真的想做些什么,齊厭殊也能同一時間制止他。
它也不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宿主是怎么淪落到這樣的境地的,深入狼窩也就罷了,還要從大反派小反派間勉強選擇能信任的人。
真是太難了。
念清來到蘇卿容的身邊,蘇卿容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溫和地問。
“虞念清。”念清說。
她舉起手臂,要拉手。
齊厭殊和蘇卿容的反應截然不同,齊厭殊每次都不拉她,蘇卿容一怔,倒是真的微微彎下腰,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
他的手指粗糙又衰老,是過去那段經歷的后遺癥。
其實握起來不太舒服,小姑娘的手太軟了,蘇卿容的手指會磨她的虎口疼,但念清什么都沒說,她低著頭,拉著蘇卿容的手一跳一跳地出了宮殿。
等到離開宮殿,來到廣場上,蘇卿容松開她,從儲物戒指里又拿出了幾個他做的玩具,其中有一個成人巴掌大的木蜻蜓,只要灌入一點靈氣,就能飛飛停停,惹得小姑娘一直追它,沒過一會兒便跑出去很遠。
看著她在寬闊廣場上的身影,蘇卿容嘴角勾起的弧度緩緩放平。
他從懷里拿出手帕,面無表情地擦起自己剛剛握過小姑娘的右手,他強迫癥一樣擦了一次又一次,似乎還是不舒服,竟然轉而直接用左手指尖用力地撓,一直將手心手背抓出數道血痕,似乎才終于滿足。
手上的抓痕很快自己痊愈,蘇卿容這才抬起頭,邁步向著遠方的小姑娘走去。
木蜻蜓一路飛飛停停,念清努力地跳起來伸手碰它,它就會飛得高一些。過一會兒滑翔在地上,念清剛跑過去,它又繼續飛了。
直到小女孩氣喘吁吁,才終于抱住木蜻蜓。齊厭殊不給她梳辮子,她這樣跑得全身都是汗,白皙的小臉蛋上貼著濕了的發絲,看起來亂糟糟的,但還是很可愛。
“累了嗎”這時,她的身后傳來柔和磁性的聲音,像是夏日的溪流般動聽,“不如進去坐一會兒休息休息吧。”
念清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跑到主峰周遭那些空著的殿院面前,蘇卿容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邊。
剛剛是清晨,如今跑了一路,太陽逐漸升起來了,有些曬人,小姑娘全是汗,熱得慌,便點點頭。
二人進了院子。
念清覺得曬,她直接一鼓作氣跑過院子,進到陰涼的殿內,氣喘吁吁的。蘇卿容負手跟在后面,也進了屋里。
小姑娘想休息一會兒,然而成人的椅子太高了,她上不去,救助地看向蘇卿容,蘇卿容卻沒有剛剛在齊厭殊面前的溫文有禮,他嘴邊的笑容淡了些。
只是一點細小的微表情,蘇卿容溫和的笑容便轉而成為有點涼薄冰冷的笑。
他似乎沒有看到念清的求助,而是轉頭看向整個殿里。
蘇卿容伸手拂過桌子,他輕輕說,“我每一次看到這些空著的宮殿,便忍不住想,以前生活在這里的門派該是什么樣子,曾經住過這里的又會是怎樣的人。”
他笑道,“能被這樣靈地之上的大門派收取,又能住在主峰的弟子,該是如沈云疏那樣的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吧。”
他琥珀色的眸子淺而透澈,并不是清亮的感覺,反而更像是冰冷涼薄的玉石,沒有一點溫度。
“可惜,人走茶涼,這么好的靈地,最終還是落在了我們這樣的人頭上。”蘇卿容淡然道。
他抬眸看向念清,只見小姑娘剛剛一個人努力地爬上了椅子。她小小的,在成人的椅子上顯得更加小巧,也與整個古樸莊重的屋內設施顯得格格不入,像是一個意外的外來者。
小姑娘臉上沾著發絲,孩子的眼睛格外水潤,看起來無辜又清澈至極。
她當然不可能聽懂蘇卿容說了什么,她的懷里抱著木蜻蜓,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蜻蜓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