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師兄,你、你確定嗎”蘇卿容說話都有些磕巴,“不會是弄錯人了吧,那孩子當年不是死了嗎,這”
“我不知道。”謝君辭沉聲道,“但從長鴻劍宗那里傳來的各種消息都都對得上,長鴻劍宗已經帶人在來的路上了,大概今晚會到這里。”
他看向齊厭殊,試探地說,“因為明日清清還要比試,我怕她分心,所以想著今晚我們先去見見那個孩子,若是無異的話,等明天清清切磋之后再讓他們見面師尊,您覺得呢”
齊厭殊沉吟許久,過了半響,他道,“那便先這樣吧。”
雙方都敲定了之后,就等著晚上的先碰面了。
這下午的幾個時辰,便過得極其難熬起來。齊厭殊還好,他是師尊,心態和角度便和三個大弟子不同。
剩下三個師兄,謝君辭一聲不吭,秦燼煩躁得直抖腿,蘇卿容心神不寧。
“好事。”秦燼跟他們說,“清清現在年紀小所以看不出什么,可是她到如今都畏懼冬天和動物,說明她不僅沒忘記小時候的事情,而且還形成了創傷。在她有心魔之前便和兄長重聚,對她修煉上是好事。”
“對,好事。”謝君辭附和。旁邊的蘇卿容則是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師兄弟三人便又沉默下來。
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件大好事,可是除了最開始為清清感到高興之外,為何在漫長的等待當中,他們的心情會越來越低沉,甚至有點恐懼呢。
三人都是百歲以上的年紀了,卻第一次覺得這個下午如此難熬。
他們便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獨自坐在其中一人的房間桌邊,死等,一動都不動。
中途念清還從別的屋子跑過來看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師兄弟三人不約而同地對她展露出笑容,等到小姑娘走了,三人又瞬間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連嘴角牽扯起弧度都有千斤重,是那么的困難。
他們熬啊,熬啊,窗外的天空終于從湛藍變成黃昏,又從黃昏變成黑夜。
桌子上的玉牌終于響了。
謝君辭拿起玉牌的時候手滑了一下,第二次才拿穩,然后接通了玉牌。
“清韻,怎么樣了”他問。
“我們到了。”佛子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來,“仙城人太多,在城外見吧。”
師兄三人互相對了個目光,又去隔壁找齊厭殊。
離開時,他們給兩個孩子在的房間多下了好幾層結界,里面出不去,外面進不來,另外還囑咐他們好幾句,這才出門。
念清很好奇師父師兄們到底一起要干嘛去,可是看他們神色匆匆,似乎很急的樣子,她便也聽話地點點頭,沒有多問。
臨走時大人們特地給兩個孩子點滿了一桌美食佳肴,有飯菜也有點心水果,就是為了集中他們的注意力,讓兩人都乖乖的不要拆家惹事。
正巧虞念清和楚執御都很愛好吃東西,清清喜歡吃糕點,楚執御喜歡吃肉,兩個孩子坐在桌邊,果然都忙著吃東西,別的都顧不上了。
另一邊,仙城外的樹林中,停靠著一艘飛舟。
宋遠山為了能讓虞松澤早日和妹妹相見,幾乎是那邊解開血咒,便立刻帶虞松澤過來了,連門派都沒回,所以長鴻劍宗來的仍然是宋遠山和沈云疏、虞松澤師兄弟。
此次同行的另外一人便是佛子謝清韻。他恰巧既和長鴻交好,又和滄瑯宗關系匪淺,所以正好最為雙方的媒介橋梁而來。
虞松澤在船艙里的位置上坐著,他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