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著遠處,過了一會兒,齊厭殊說,“為何我沒有任何有要想起前世的預兆”
按照宋遠山的話來看,長鴻師門的幾人都出現過隱隱約約看到過幻象、又或者心里有過似曾相識的感覺出現,而且有時會難受頭疼。
像是幾年前齊厭殊讓謝君辭去世家商盟取流澤鏡的時候,謝君辭和長鴻親傳弟子中排行第三的師姐阮紅苓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阮紅苓在幻象中看謝君辭站在火海里,殺了世家商盟許多人。
可是趕到現場,卻發現無事發生。
阮紅苓回到門派后仍然不解,還與師父和宗主說了這件事情。如今看來,或許她看到的這件事便發生在前世。
商盟這些年做的壞事不少,從謝君辭到蘇卿容都和他們有仇,誰去屠了商盟都說得通。
還有慕容飛當年幻境看到前世的清清總之,長鴻親傳弟子六人再加上宋遠山,似乎人人都有過這樣的時候。
反觀滄瑯宗,師徒五人誰都沒有過類似的感觸。
“或許是對前世有未了的執念吧。”宋遠山嘆息道,“可能修仙界覆滅、念清犧牲對我們而言是巨大的執念,而你們卻沒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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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是。滄瑯宗前世支離破碎,人人不得善終,此生卻過得幸福,誰會對前世有執念呢。
虞松澤自然不必說,他的執念是妹妹,今生早早圓滿。
而念清還不好說,她或許是現在年紀小,還沒有什么感觸。
也可能做出以身祭天這個行為的人,本身便要看透凡塵,放下一切,才能以此大愛為天下蒼生赴死。
既然了卻一切,沒有執念,也很正常。
其實若是前世如此慘烈,齊厭殊的私心也不想讓念清想起過去的一切。
二人似乎想到了相同的事情,宋遠山嘆氣道,“或許一切重來,就是為了解開前世死局。這一世讓她快快樂樂地長大吧,前世背了那么重的責任,此生她該無憂無慮。”
齊厭殊原本的火氣在與宋遠山的交談和切磋中逐漸得到平息雖然還是有一點小吃味,但好歹沒有剛剛想要殺人的心情了。
二人飛回主峰,遠遠地,便看到徒弟們聚集一起,而廣場中央,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切磋劍法,正是虞念清和沈云疏。
這些年與小姑娘陪練最多的是齊厭殊和謝君辭,師徒傳承,劍法自成一派。念清習慣了滄瑯宗的劍法,如今和沈云疏切磋,卻又是不同的感覺。沈云疏也很強,而他的風格與滄瑯宗截然不同。
清清又見識到一種新的優秀劍法,她招架得有點費力,眸子里卻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沈云疏按照小姑娘的反應速度來調整攻勢,一直給她喂招,并且經常出其不意地奇襲她暴露出來的弱點。
盡管修為和閱歷都沒有青年高,可是念清的反應速度很快,她很敢于嘗試進攻,并沒有因為懸殊的實力而放棄,反而在積極尋找沈云疏的弱點。也能看出她在劍道上的腦子靈活,鮮少會在同一個地方出兩次錯。
一大一小兩個劍修互相切磋,刀劍傳來清脆的嗡鳴,其他人站在一邊津津有味的旁觀,這么一幕遠遠看過去,竟然十分安謐平和。
宋遠山難以掩蓋自己眼神中對小姑娘的青睞,他說,“你把她教得不錯。”
齊厭殊說,“你教得也不錯。”
廣場上,氛圍不錯。
清清若是使出了漂亮的進攻或者阻擋,旁邊的哥哥和師兄們就會給她鼓掌叫好。
沈云疏的劍術也極其出色,兩人切磋起來賞心悅目,不斷傳來叮叮當當清脆的刀劍相接的聲音。
清清打得倒是很開心,她的眸子閃爍著細碎的光,像是個專心致志的小豹子,她動作靈活,尋找能夠突破他的可乘之機。
沈云疏卻是越打腦子越遲緩,到了最后,甚至只剩下了手中下意識的動作。
若是這幾日每每看向小女孩時,他的太陽穴便會陣陣發脹的話,如今終于與她有了切實的接觸,這種反應便愈發劇烈起來。
沈云疏的大腦昏沉遲鈍,他每當看向她,想要多想些什么,腦海里仿佛便被陰云遮蓋,什么都看不透徹,卻無端地讓他心口難受煩躁。
他的腦子嗡嗡轟鳴,思維逐漸從現實脫離,眼前只閃動著小女孩漂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