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三人齊刷刷地把視線投向趙淮南。
慕名過來找徐文清請教一下數學題這個理由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莫名背鍋的徐文清眼底無奈的情緒更甚,這個“功勞”他一點也不想攬下。
趙淮南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面不改色地對著他爸趙大廠長繼續忽悠道:“徐文清的數學厲害,我找他請教一下自己不會的數學題有什么問題嗎更何況這句話還是爸你剛才自己說過的,只能說明我們父子倆想到一塊去了。”
阮嬌在一旁大開眼界。
要不是在一個小時前,就在這個廠辦圖書館里,她親眼見到過他和徐文清格外不對付的場面,她都快信了他的這一番鬼話了。
不愧是將來能把生意做大做強的人,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力,她是打心底里表示服氣的。
這種能力關鍵不在于他說出口的謊話有多么真實,能夠分分鐘騙到所有人,而是在于這個家伙他是真敢說啊一點也不怵得慌
對比一下自己剛才連撒個小謊都能猶豫半天的辣雞表現,趙淮南簡直就是王者級別的優秀示范。
趙振林撫額嘆息,恨不得把小兒子提溜起來揍一頓:“臭小子,你爸我看著有那么好騙嗎還有,逃課就是逃課,你以為你扯上小徐就能掩蓋住你今天從學校逃課的行為”
趙淮南反正決定一條道走到黑了,打死不肯承認別的,“爸,我哪兒說的不對了,誰規定逃課的差生就不能有一顆想要學習的心了你這是歧視好不好赤裸裸的歧視而且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問問一問這位女同志,看看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聽到某人口中的稱呼,阮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趙淮南你大爺的
呵呵呵,我現在都成了你口中的這位女同志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幫你打掩護
今天下午給你講了一個多小時的數學題,腦細胞都死了一大堆,你倒好,直接把我變成了背景板。
你干脆和徐文清兩人一起鎖死吧
真是謝謝你了,好歹還用了女同志這么客客氣氣的詞。
一時間,阮嬌的腦子里飛快閃過無數個念頭,果斷扭過頭去,微微一笑,說道:“趙廠長,我和這個人不熟,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來干嘛的。”
“”趙淮南神情一愣,瞬間明白她這是生氣了。
完了完了,剛才光顧著撇清關系,不小心得罪了另一個。
趙振林把兩人的反應收入眼底,心中有了一番計較。
想想也是,長這么大他這個小兒子什么時候來過廠辦圖書館如果不是和阮嬌認識,怕是連來這兒的路怎么走都不知道吧。
至于趙淮南剛才說的拿數學題過來請教一下小徐除非他已經老到神志不清了才會去相信這種明顯就破綻百出的說辭。
他一個做父親的,還能不知道自家養了十七年的兒子是個什么性子嗎
也就是小徐為人足夠冷靜,又看在他這個師傅的面子上單方面選擇無視,兩人才能“和平共處”多年,要不然一般人早受不了他這個狗脾氣和他鬧起來了。
連理由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他怎么生出來了這么一個厚臉皮的小兔崽子。
“好了,你別為難人家小阮一個女同志了。”趙振林決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也不管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么的,現在是上課時間,你是不是得給我馬上回學校上課”
趙淮南偷瞄了一眼還在生悶氣不搭理他的阮嬌,說道:“我不回學校上課,我試卷上的數學題目還沒有全部弄懂呢,我要繼續留在這里好好學習”
“再說了,在哪學不是學,我覺得這里的學習氛圍比學校更加濃厚,學到的知識應該也能更多。”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愛學習了
這小子說的話趙振林一句都不信,但讓他回學校也確實學不進去,不是趴在座位上睡覺就是和廠里的那些人一起混日子。廠辦圖書館好歹有小徐和小阮兩人在,不管是為了什么留下來的,能讓他多學一點是一點。
“行行行,隨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