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昏暗,正在解衣的小少爺跪坐在一地褶皺的、流動的、鮮血般的煙云里,微微彎著腰身。
跳動的火光照在他瘦削素白的肩膀上。
融化的狼王鮮血向下淌出殷紅刺目的線條,就像祭壇上的純白羊羔,被涂抹上象征奉獻的符號。落在鎖骨的雪花早就化了,融成一層盈盈水色,蒙在精致的骨窩,光一照,如細碎閃爍。
還有松散的層疊衣物里露出的純白里衣比全褪掉更糟糕的里衣,細細地勒出脊骨的線條。向下延伸,直到消失進成年男性的衣物里。
還半攏著的、屬于男人的衣物。
厚重的,晦暗的深黑。
壓在少年的背上,壓在少年跪坐時修長秀美的大腿上。
纖細的手指陷在深黑的厚袍里,指節精致,指腹蔥紅,正在解的衣帶陷進皮肉里。原先白皙的手背、手腕被細帶子勒出一道道醒目的紅痕,如羔羊自縛骨節、經絡,是可以輕而易舉攥住的伶仃細瘦。
隨便來一個強壯些的武士,就可以單手把它們拉過頭頂,牢牢按住。
根本不需要擔心掙脫。
甚至還要收著力,別一不小心把它們攥折了。
美麗的、珍貴的、罕見的
祭品。
圖勒部族的巫師站在門口。
成年男性的身形將外邊漸漸暗淡的天光遮擋,那張鍍銀的鹿骨面具還未摘下。忽明忽暗的火光照上去,便閃爍出一片細碎的銀光。如祭壇的守護者,隔著火把,沉沉地俯看自己送上門的祭品。
被注視的祭品還無知無覺。
他還在扯復雜的衣帶,成功把它們打成了死結。
死死纏住了手腕。
鶴姐姐她們到底是怎么系的明明看起來像個簡單的蝴蝶。
“你這里有”他抬起頭,話音戛然而止。
被東洲第一世家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后知后覺,感到了危險的氣息。
危險來自救了他的雪原部族的圖勒首巫。
一個強大的、神秘的、不需要顧忌仇家的成年男性。
男人跨進屋。
木門在他背后被風關上。
仇薄燈終于能知道為什么剛剛自己從猛犸背爬進屋的時候,并不覺得寒風恐怖了就像四方志記載的那樣,極地的圖勒確實是一個以風為鞭,放牧雪原的部族。驅風馭雪的神秘力量,就掌握他們部族中最神秘的巫師手中。
不過他已經無暇去想這些了。
取暖的銅爐連同其他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一起被放到地上。火光里,圖勒巫師高大的陰影將他的戰利品整個罩住了。
偉大的雪原之神圖勒朝大地拋了一個戰圈。
她將戰圈里所有的活物賜予最強大的勝者。
他射出的箭。
沒有人敢同他挑戰。
他是最強大的勝者。
他有權攥取自己的戰利品。
“你”
仇薄燈驚怒交加的聲音消失了。
冰冷的扳指抵住了少年下頜骨,迫使他抬起頭來,纖細脆弱的脖頸在昏暗里仰出漂亮的線條。如所有強大的捕獵者最先用牙刀鎖死獵物的頸動脈一般,微冷的唇,落到了他的脖側與其說是一個吻,倒不如說是一個標記。
被嬌慣的小少爺要付出代價了為他不知過分美貌帶來的危機,為他的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
他終于意識到,獨自流落異域的危險。
可惜已經晚了,
他被打上標記了。
就像古老的群體放牧,牧人們用燒紅的烙鐵,在牛羊身上烙下用以區分的標記。
作者有話要說暴露了喜歡欺負小美人的惡劣x
雖然但是人的x是自由的喂感謝在2021121300:18:472021121400:07: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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