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狡猾啊。
郁和慧無奈想到,他已經確信自己剛從狐貍變人后,衛洵那句你不是我的保鏢你是我可以信任的朋友其實不是啥真情流露,而是他用來拉攏他的感情話術,虧他還在那里傻傻被感動。
不過衛洵有心思拉攏他起碼比剛下飛機時,那種一切都無所謂沒有求生欲的狀態要好太多了。
“你當然能信任我了。”
想到衛洵會這樣來拉攏他,不知怎的郁和慧半點不生氣,反而有一點心疼。他背穩衛洵輕快下樓,溫和許諾“一會出海我會保護你的。”
一輛大巴車在酒店門口接他們,或許這是旅社的大巴車,大巴車加上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總共只有十二個座位,他們人數幾乎是座位的兩倍,一半人得站著。
好在路程不算,大巴車的司機是冰島居民,也沒有對這么多人上車超載這件事提出什么建議。
安雪鋒上車早,卻沒有挑座位去坐。他站在大巴車靠前的地方,這里能既能觀察司機和坐在副駕駛位的丙一,又能通過后視鏡看到大巴車內其他乘客。
安雪鋒敏銳發現從上車后,苗芳菲他們以及b1隊里的五個外國人就非常緊張,尤其是五個外國人,那是種無法掩飾的畏懼與焦慮,他們頻頻看向窗外,安雪鋒覺得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都想跳窗逃跑。
這次出海觀鯨肯定有問題,這種天氣根本不適合出海。安雪鋒瞥了眼窗外,冷雨仍舊沒停,天黑的就像夜晚一樣,看不到周圍的景物,只能聽到密密麻麻的雨聲,聽久了就像白噪音一樣,按理說會讓人心情平靜。但安雪鋒卻越聽越覺得焦慮,甚至開始覺得惡心。
但安雪鋒沒表現出任何異樣,甚至和司機攀談起來。
司機看著也不正常,他裹著厚厚的破舊防風衣,像是一種什么動物的皮,散發出一股不好聞的魚腥味,安雪鋒注意到他握方向盤的右手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全都沒了,只剩兩根手指,留下的疤痕很不平整,不像是刀傷,倒像是被什么東西絞斷的。
安雪鋒找了幾個話題,司機都一聲不吭。唯有當他說起冰島特色菜的時候,司機才終于開口。
“年輕人,你有吃過午飯嗎”
“只吃了一點。”
安雪鋒其實什么也沒有吃,他認為酒店有問題,可能是個黑窩點,這里的食物和水他一口沒吃,也沒有讓喻向陽等人吃。
“只吃一點可不夠,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能吃下這么大一塊鯨魚肉。”
司機笑了,回味般用粗厚舌頭舔著嘴唇,他張嘴時那種脂肪腐爛的腥臭味更重了“鯨魚肉可真是美味,真讓人回味無窮,還想吃到更多老實說,你們這些出海觀鯨的人,尤其應該在出海前多吃一些。”
哦
提到了出海,安雪鋒心中微動,他們這邊的交談全車人都聽著,米蘭達敏銳覺出這可能是接下來景點的線索提示,擠到前面來問道“先生,您似乎對出海觀鯨很了解,能為我們介紹一下嗎。”
但誰也沒想到剛才還正常說話的司機突然暴怒,毫無征兆的他竟然松開方向盤,掏出了一桿臟兮兮的絡腮胡炸開,咆哮跟雷鳴一樣恐怖“給我滾開你這個骯臟的畜生,你怎么有膽子來跟我說話,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子彈”
該死,這是北極熊的影響嗎。
米蘭達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無害,臉色難看的一直退到了大巴車后面。而當她退開后,司機很快恢復正常,但就在他收起槍之前,有一只戴著手套的手,搭在了司機的槍管上。
危險
見動手的竟是丙一,安雪鋒瞳孔驟縮,手探入腰間那里有一把刀,該是衛洵的刀,很鋒利好用,安雪鋒在酒店是就已經適應到順手了。
然而司機并沒有像之前對待米蘭達那樣暴怒具有攻擊性,他有些遲鈍的抬頭,看了眼丙一,說話含糊,一句你要做什么聽起來跟馬要干什么似的,不過語氣倒還算好。
“先生,我想換你手中的槍。”
丙一微笑,手收回斗篷內,再伸手出來時手中拎著一個袋子,里面是一袋子油膩膩的烤肉正是酒店中午的午餐。
中午的午餐是烤鯨魚肉配鯨魚肉丸意面,丙一沒吃,但認為這或許有用。郁和慧說他胃里很能裝,就讓郁和慧帶著了。剛才他手收回斗篷內,正是讓小白狐貍把午餐袋子吐了出來,丙一只拿出了烤鯨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