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主人!’
‘主人主人!’
外面雨下得很大,露營地帳篷里卻干凈又溫暖,少年少女此起彼伏呼喚主人的聲音飽含情感,孺慕真摯又熱情純粹,就像孩子呼喚父親,哪怕再鐵石心腸的人聽了都會心中動容。
然而丙一鐵石心腸——表情都僵硬的像石頭一樣。在接連掏出各種魔蟲后他脾氣終于爆發,冷酷將魔蟲們全都塞回了魔蟲之球里,穿好雨衣騎著郁和狐離開了帳篷。要不是現在他身體虛用火困難,丙一恨不得把這帳篷和里面的睡袋燒光光,統統燒光光。即便不燒,這帳篷他暫時也不想再回來住了!
暴雨天就連渡鴉和幻象貓都縮在帳篷里不肯出來,即使披著雨衣外出也無法完全抵御潮濕冰冷的雨水,更何況丙一并沒有鉆到郁和狐身上披著的厚實防水布下,騎在它脊背上的身影在風雨中略顯飄搖。原因便是在他手臂上正趴著只翠綠色的,疑似草蜻蛉的蟲子,即使它看起來就像寶石雕琢而成,干凈又衛生,但丙一仍不愿和它同處在狹小封閉的空間中。
冷風冷雨撲面而來的冰冷感凍得丙一哆嗦,卻更覺得清爽干凈。在這種環境下他才能勉強和顏悅色的跟這只魔蟲對話。
“你叫小翠?”
“是的主人,我就是小翠呀!”
對方的聲音清脆如少年,從一開始的雀躍歡喜到現在感受到丙一語氣不同,變得小心翼翼又討好,但丙一仍覺得有點別扭,他特意留下來的分明是只最強大的母蟲,怎么開口就是少年音啊?它是母的吧,不會跟那只玫瑰紅蜘蛛一樣原本是雄的只是雌化了啊?
“主人!小翠真的是母蟲!純母蟲!”
少年音急急道,說話時在‘母蟲’兩字上著重道,有種急于證明自己的氣勢,但說道最后它聲音又變得害羞帶怯起來,欲言又止:“主人之前說過就喜歡這樣的,所以我才……”
“我沒說過。”
丙一斬釘截鐵道,他又不是變態。
“你當然沒說過啦,你忘了,這些魔蟲是衛洵送你的。”
郁和慧適時搭腔,他笑道:“雖然它們管你叫主人,但衛洵才是正經的主。”
“是這樣沒錯。”
丙一臉色好了些,又想起那個長蛆的項鏈,心里暗道衛洵玩的是真變態,竟然喜歡蟲子。那只蛆蝶,這只不雄不雌的小翠,還有那誰和那誰誰,都是衛洵留給他的。丙一就說難怪除玉米筍外,自己根本沒有半點和魔蟲有關的記憶,郁和慧這么說丙一終于舒心了,好像就是這么回事,這群魔蟲都是衛洵的,他有印象。
“你跟衛洵走的很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