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如此,死而復生的周希陽恢復了記憶,他細細一回憶,發現之前死的強旅客們在當天的表現也有點反常,但到晚上十二點過后就有恢復了正常。而周希陽一直謹慎,他是隊里最后一個死的旅客,其他人都在前面兩天死過來。
周希陽立刻品出不對勁來,所有獵人都死過一遍,旅社這是有什么陰謀?他仔細梳理完這些天得來的線索,卻也無濟于事,因為按規律來看,他也就只能保有記憶到晚上十二點。
但運氣眷顧,他們竟然正好在今天結束了火山災區的任務,接到了新的獵人任務,來做這盛裝舞會的保鏢了!于是在只有十個人進入會場時,周希陽當機立斷用□□暗中把一人挾持走,擊昏了他——應該是他自己昏倒的,周希陽手都還沒碰上去。
他猜測這人該是暈倒羊,以他的膽量自然不敢多說,周希陽利落和他換了面具,把他叫醒威脅幾句后,自己混入了舞會現場。周希陽想要找到喻向陽他們,最好是恢復記憶的,把線索交代出去。但他好運氣到了頭,到選定搭檔時他剛在人群中發現了丹林,還沒等順藤摸瓜,盛裝爭奪就開始了。
等盛裝爭奪結束周希陽大致確定了對象,但卻沒有時間和他們交流,快慢步的比賽就開始了。這次是一對一對的去,一對一對的比,周希陽更沒有時間開口,眼下順利比完快慢步,要被挖腦子了,線索還沒能傳出去,著實讓他心焦。
但如果獵人不會被挖出腦子來那就沒問題,現在周希陽已經基本斷定1號冰島馬是蜥蜴公爵,他和衛洵或丙一交換身份了。然而蜥蜴公爵畢竟特殊,周希陽謹慎縝密慣了,不可能全然不留后手。于是在前面的六號馬被割完腦子,輪到他們上前時,兩馬一前一后交錯之際,周希陽撞了下六號馬。
六號馬挖心時挖出來一顆毛絨絨的白色心臟,剛才割腦子時割掉的腦子只有杏子那么大,不到正常大腦的五分之一,周希陽基本斷定這人就是衣魚。
周希陽心中暗嘆,其實他想把消息給五號搭檔的。五號馬的心臟漆黑干癟的像塊老菜皮,絕對是喻向陽沒跑,但他們沒挨著,這也沒辦法。而這還不夠。
“唏律律。”
周希陽打了個響鼻,馬頸微晃,隨后就感到丹林在他頸側安撫般拍了兩下。
“七號搭檔,來。”
原來的主持人違反了規則被罰下場,新的主持人是個老人,那只之前在場中引起騷亂的渡鴉停在他的肩膀上,他戴著面具,聽到七號馬打響鼻時面無表情望過來一眼,聲音依舊渾厚:“到你們了。”
七號騎手從老人手里接過了刀,在自己身邊搭檔馬額頭上一劃,刀鋒落下時周希陽還在想如果獵人無法取出腦子,那他身份估計會暴露。但看一號搭檔什么事沒有又去參加接下來的比賽,那大概率暴露也沒太大問題,還能打打掩護。
但當刀落下后,他便失去了意識。
“漂亮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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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主持人贊道,用白蠟樹圓盤接過了七號冰島馬的大腦。和之前的馬一樣,它看起來晶瑩剔透,非常干凈,然而論大小,這顆腦子的體積算得上是較大的,僅次于五號,一看就是平日里想法多操心多的勞碌命。
“我的搭檔當然是最好的。”
騎手附和道,卻抬手按住了即將被端走的餐盤。主持人不悅抬頭,和騎手對視一眼,卻見他眸中隱約閃爍著電光。兩人對視片刻,騎手歉意笑笑,說抱歉,他太在意搭檔馬了,擔心腦子離體會出什么問題,而主持人在嚴厲告誡他再這樣做會失格后,并沒有給他記錄一次失格,而是放他們離開。
七號搭檔去參加第二輪的舞步比賽了,主持人略翻動冊子,發現他們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有一次失格。這樣下去這對搭檔進最終賽馬的幾率很高,但不算絕對保險。他略想一下,將盛了七號冰島馬大腦的餐盤和其他餐盤放到一起,手狀若不經意在上面一拂,掠走一些晶瑩剔透的東西,借衣袖的遮掩向下一扔。
一只漆黑的渡鴉銜住晶瑩,從陰影中飛過,在所有人都察覺到的情況下落到了七號搭檔的影子中。七號騎手如有所感,手稍微一撈,便感覺到手中多了一樣東西。
“呼。”
冰島馬似乎也覺察到了什么,打了個響鼻。丹林笑了笑,拍了拍搭檔馬頭頂鬃毛,悄無聲息就把這晶瑩的東西送了回去,正是它剛剛被割掉的腦子。
丹林從搶奪盛裝時就覺察到他的搭檔不簡單,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暴露了,但他并不著急。主動找來的搭檔絕對有所求,而丹林想求的,卻是進入到最終賽馬階段,拿到前八名甚至爭取到第一名。
因為這場盛裝舞會甫一開始,他就接到了不同尋常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