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我的母親?!”
“咣當!”
桌面上空酒杯摔了一地,b1猛地站起身來,不敢置信又震驚,他盯著衛洵看,第一次用懷疑又警惕戒備的目光看他,直到同桌的丙一低咳一聲,平靜道:“或許不知是他。”
“我們——在場每一個人,也許都見過她。”
丙一的目光環視四周,將每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聲音如冰棱墜落:“不過不是在現實中。”
“是在夢里。”
他記得夢中被逼到絕境的旅隊,在那名導游毫不猶豫跳入深不見底的可怕冰隙時,她身后跟著的幾人也一同跳了下去,不過緊跟在她身后的人非常倒霉,一塊巨大鋒利的碎冰崩落,正好砸碎了她的身體,割掉了她的頭顱,安全頭盔和面罩在狂風暴雪中飛散,漫漫的一片白中只依稀看到卷曲的黑發,蒼白的臉龐和驚恐瞪大的藍色雙眼。
她是位非常美麗卻陰郁的女子,但緊接著她的頭顱被碎冰砸成了一灘血肉。
b1渾身僵硬如石雕,半晌后他頹然坐下,雙手抱頭一聲不吭,但他的沉默卻能證明很多。旅客們終于震驚發現他們昨晚竟做了同樣的夢,而且都夢到了他們或失蹤或過世或重病的親人。
“太邪門了,這夢太邪門了。”
lisa忍不住道:“姨媽去世的時候我還小,我根本沒見過她幾次,而且夢中她戴著那么厚的頭盔眼鏡,就算我真看到也不可能認出來的。”
“我家里人都還沒有死。”
苗芳菲則是緊緊攥住了身旁紹元的手臂,像是虛脫的人想抓住些救命的稻草:“我阿婆雖然生了重病,但她還沒有去世,更不可能在幾十年前——”
夢中的旅隊雖然各個都一身攀爬冰川的專業裝備,但也能看出來這些裝備像是幾十年前的款式,并不是現在的。
“而且就算幾十年前真有這場旅程,也不可能正好跟我們現在的隊伍完全對應。”
米蘭達斬釘截鐵道:“這該是與今天——接下來這四天景點考核有關的重要線索。”
“譬如預示著我們每個人的死亡順序之類的。”
憂郁的詩人菲利普道。
“哦得了吧,這不可能。要真是什么狗屎的死亡預知夢,那為什么不干脆讓我們夢到自己死了?還要把躺到棺材里的人拉出來讓我們再夢一次?”
狼人沃克非常暴躁,把地板踏得砰砰作響,他粗魯咆哮:“而且我又沒見過你們的媽媽爸爸奶奶爺爺,怎么可能會夢到他們?”
沃克情緒明顯有些失控,為了夢到的親人和那些讓他不愿回憶的過往:“這就是真的,就是曾經的過去!”
“這該死的冰川,他當時就為了去爬什么冰川雪山,再沒有回來,該死的!”
他兇狠一拳錘裂了桌面,傷的自己拳頭上鮮血直流。原本趴在一邊玩蛋的小狼芬里爾嗅到血腥味立刻過來,圍著他嗚嗚安撫叫著,跳到他的懷中,用舌頭舔舐他的傷口。同為狼,芬里爾小狼除了主人之外,最喜歡跟沃克待在一塊,它毫不掩飾的關心讓沃克憤怒到僵硬的臉終于有了一絲軟化。
“好了,好了,小東西,我沒事,沒有在兇你。”
“不,不是完全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