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污染十分奇特,雖然蝶大有吮吸的天賦,也不能將它完全吸收。而且污染毒不到它,大概率會再從它身體中溢散出去,如果這樣的話這座冰屋,乃至整個玄武巖石原恐怕都會被嚴重污染。
所以丙一本來打算用蝶大‘畸變與回溯’的主副天賦,先污染小蜥蜴,用蝶大的污染將它身上的污染覆蓋讓他畸變,而后再把它回溯為正常的,然而本就虛弱不堪的小蜥蜴極有可能承受不住,中途暴斃。
正在丙一決定賭一把時,蝶大提出了新的想法。
它認為吮吸溢散出去的劇毒污染,有可能不會散在空氣中。這些污染可能會被那滴烏黑液體吸走,它們和它的感覺極為相似,只是更單薄了些,以污染聚集的特性,它們極有可能被全都吸入瓶中!
蝶大說的沒錯,由它先吸出污染,溢散出去后再被烏黑液體吸收,這算是對小蜥蜴傷害最低也最穩妥的做法。它生命危在旦夕丙一不再猶豫,霧氣彌漫開來時丙一除了嗅到甜美香味,還感到股讓他如芒在背的危險感。
這污染毒霧一旦侵入他的身體,后果恐怕不堪設想!好在一切都順利按計劃進行,所有霧氣都投入了那滴烏黑液體中,這也讓丙一更好奇,這滴烏黑液體究竟是什么?
蝶大支支吾吾,它也只是只小蝴蝶,欲言又止,沒什么文化底蘊,只說這滴液體來自這個世界最深,最深的地方。
‘我出生在類似的地方’
蝶大不好跟主人說深淵,因為主人還沒恢復記憶,只能暗示。丙一卻若有所思,一下子就想到了母親那邊提到的金倫加鴻溝,原始深淵。
還有哪里能比深淵更深?
而污染呈霧氣狀態,當初母親那邊殺死的巔峰雪僵尸,身上就有與金倫加鴻溝相關的霧氣,這讓丙一聯想到了毗鄰鴻溝的霧之國。
北歐神話中,霧之國的泉水赫瓦格密爾是世界最初之泉,是十二條大河的源頭,傳說這十二條河中有有一條河水中含有劇毒,而巨人始祖尤彌爾是在河水凍結成的冰與火之國的火焰碰撞交錯間誕生的,所以他的血液中也含有這種劇毒,他的所有后代子孫,所有冰霜巨人血中皆有遺傳的毒素。正因為它才導致巨人性情粗暴兇殘。只有巨人能抗得過這種劇毒,其他人皆是觸之即死。
難道說這滴烏黑液體是巨人之血?所以位于巨人頭顱中?
那大地深處裂縫中噴出來的熾熱蒸汽不是單純的蒸汽,里面是不是摻雜著一縷源自霧之國的霧氣?
霧之國也被稱作死亡之國,終日被濃霧籠罩,寒冷又沒有任何生機。十二條大河升騰成霧氣,讓這霧氣中也飽含劇毒。這縷與神話相關,對人而言既能算作神話系污染又能算作毒霧的霧氣,恐怕正是導致蜥蜴人和小蜥蜴受創的元兇。
丙一猜想巨人之血是劇毒冰雪經受了火焰的灼燒,應該比霧氣中蘊含的毒霧更純,所以才能將它吸收。正是有污染作祟才讓小蜥蜴和蜥蜴人瀕死,以他們身體的恢復力,單純的灼燒應該還算好恢復。
“嘶嘶……”
醒過來了!
丙一一邊暢想深淵一邊密切關注小蜥蜴的狀態,當污染被蝶大吸進霧氣散盡,原本瀕死的小蜥蜴咳喘幾聲,呼吸恢復了正常,甚至微微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