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和慧眼神悲傷,他明白郁和安的意思,但是
郁和慧望向王澎湃,兩人眼神一碰。王澎湃也是嘆息,他念叨了聲“得罪了”,最后竟然直接把郁和安給扛了起來他這動作嚇了所有人一跳,要知道郁和安也是個高大硬朗的漢子,竟然就這么被王澎湃給扛了起來,實在是難以想象。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郁和安也懵了一瞬,見王澎湃扛著他往船上走,拼命掙扎。但王澎湃卻如鐵塔金剛般,竟硬是把郁和安扛到了船上。
上船的那一瞬間,郁和安不動了,他一動不動,眼神都是木的。背對著眾人,郁和安目光渙散,盯著虛空中未知的一點。
直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
“哥。”
“嗚嗚嗚嗚嗚”
郁和安突然大哭起來,他將頭死死埋在膝蓋,哭的悲傷極了,上氣不接下氣。
他上了船,郁和慧卻也還在船上。
一條船只能坐四個人,船票只能往返。
除非郁和慧不是活人。
此刻郁和安再也無法騙自己,他找了十年的弟弟,郁和慧,真的已經死了。
“哥”
郁和慧語氣里有悲傷,有不知所措,郁和安感到船被巨浪推得劇烈搖晃,他大哭的聲音忽然哽住,郁和安死死咬著牙,喉嚨里有幾聲不成調的哽咽。
不能哭,喪魂澗上不能哭。
郁和安狠狠抹了把臉,擦不干眼淚,他看著弟弟蹲在自己面前,像條被雨淋濕的小狗,想要靠近,卻又怕郁和安更傷心,矛盾不前。
郁和安一把把弟弟摟到懷里,頭埋在他肩膀上,止不住的眼淚往心里流。
郁和安的精氣神沒了,看起來就像老了好幾歲似的。
他的弟弟,慧慧還這么小啊。
“快,快撐船”
郁和安不再哭,大浪也沒了。船上的人全被巨浪打濕了衣服,許晨摘掉眼鏡瞇眼看向岸邊,聲音都在微顫“它們下水了”
只見異變的嬰兒掙脫狐影,向他們撲來,碰到喪魂澗的水后那怪異身軀崩潰分裂,竟變成了千百條牙齒尖銳的銀白食人魚,飛快游向小船。怪不得這河中怪魚對胎肉如此熱衷,原來它們竟是那些曾喝過胎肉湯的人變成的
“船開嘍,大家抓穩”
王澎湃一聲吆喝,撐著竹竿使勁一劃,正好借著余浪讓船避開了食人魚群的第一波突襲。衛洵也跳上了這條小船,和郁和慧一樣,導游在項目里不算人,那些條條框框對他來說都沒有用。
說著限乘四人,實際上坐了六個人的船搖搖晃晃,向著河對岸駛去。衛洵遙望切壁村,只見村上空萍萍血色身影仍在,目光似在遙望喪魂澗。
衛洵有自知之明,當然知道萍萍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她的孩子。現在是七點四十五分,盛大的宴會即將開始,切壁村熱鬧非凡,似乎有無數人影從四面八方趕來,奔赴切壁村,共享胎肉宴。
卻不知已經走上了死路,這不過是當年景象重演罷了。
衛洵興致缺缺收回目光,繼續琢磨手里的黑金繩索。剛才衛洵回憶了遍自己簽的協議,甲方應該支付他必要的道具支出,物品支出。
他現在就覺得這條繩子十分必要嘛
但衛洵還是無法看到繩子的具體功能,這讓衛洵思索,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加入旅隊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現在是丙九,并不是衛洵。
如果是后者的話
衛洵不動聲色把繩子揣到兜里,指間夾著姓名牌,準備用它和繩子貼貼。但就在這時
“船在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