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聲音變了”
對音樂敏感的林曦驚慌,苗芳菲也發現了異樣。這樂聲以悠揚竹笙聲為主,夾雜著熱熱鬧鬧的嗩吶喜鑼聲,吹拉彈唱,竟像是在迎親。
“月下老人系紅線,五百年前訂姻親”
“我奉今科狀元令,吹吹打打迎新人”
正是在迎親
但是在喜慶熱鬧的鼓樂聲中,卻隱隱摻雜著若隱若現的悲戚哭聲。那哭聲和鼓樂聲糾纏在一起,將喜慶都染上不祥的悲色。哭聲斷斷續續,細聽卻是從他們身后傳來。趙宏圖心里一悚,立刻回頭看向身后。卻見喪魂澗濤濤黑河竟不知何時消失了,他正在一處村落中
而那伴著哭腔的歌聲,正是從身旁的一間房屋里傳來的。莫大的危機感涌上心頭,趙宏圖卻發現此刻自己竟無法控制身體,向著那房屋走去他心中大駭,拼命想掙扎,卻無濟于事,一步步走向窗邊。
借著半開的窗縫,趙宏圖窺見屋內,有一抹紅色的倩影正坐在床邊,哀傷哼著歌。
“娘啊,女兒去了”
“栽棵桃樹在他鄉,枝舒長葉花朝陽。”
是離娘歌
苗芳菲聽了這歌聲心里一動,早在旅程開始前她就查了大量和湘西有關的資料,除了主查苗族外,侗族,土家族這類同在湘西的少數民族各種風俗她也查過。許多民族在女兒出嫁前,都會有哭嫁的傳統,哭得越動情感人,說明這家女兒越孝順越好。
而屋內女子唱的,正是侗族的離娘歌
“只等桃樹結了果,我再回來看爹娘。”
這歌聲悅耳動聽極了,即便是含淚唱的,卻更顯凄美動人,聽得苗芳菲心里都生出一股強烈的不舍與悲慟感,似乎與屋內女子共情,不愿出嫁,不想離開爹娘。
“咔嚓,咔嚓”
唯一不足的是,屋里的女子邊唱邊在剪著什么東西,剪刀單調的咔嚓聲影響了歌聲,昏暗燈光下更顯幾分詭異。苗芳菲掐住自己右手虎口,疼痛讓她清醒,再看燭光下裁剪東西,邊哭邊唱的女子,不知怎的,苗芳菲心里忽然生出違和感。
到底在哪,違和感在哪
冷靜下來的苗芳菲趁機搜尋信息,將女子屋里能看到的東西全部記下,最后她目光落到新嫁娘的身上,雖新娘低著頭,但從她優美嫻靜的體態,如玉蔥般的手指,都能想象到她的美麗。雪白肌膚在紅衣的襯托下更顯得楚楚動人,人比花嬌
不對
苗芳菲驟然反應過來,傳統侗族的嫁衣不是紅色
滴答,滴答。
被歌聲與剪刀聲蓋過的水滴聲,只有細聽才能覺察到。
“這怨氣實在是太大了。”
王澎湃嘖道“乖乖,不愧是厲鬼”
他目光落到新嫁娘的手上,她剪刀剪的不是衣物,而是一個個惟妙惟肖的紙人。剪刀從紙人脖子上剪下,鮮血噴涌而出,血染紅了她的嫁衣。
不知不覺間,歌聲停了。王澎湃目光和屋里女人對上,只見她美眸含淚,卻無半點悲戚神情,深黑眼瞳中唯有歇斯底里的瘋狂與怨憎。
“咔嚓”
剪刀落下,王澎湃頸間一痛,隨手一摸就是一手的血,仿佛他變成了厲鬼萍萍手里被剪掉頭的紙人。但王澎湃的頭沒有掉,厲鬼萍萍又剪了一刀,王澎湃的頭還是沒有掉。
即使只是解封一層,王澎湃的實力,也不必再怕這厲鬼。
“放心,我頭你是剪不掉了,我給你送個人來。”
王澎湃心想,沒有出聲。他抹了血的手在褲兜里一掏,全抹到個類似巫毒娃娃的人偶上。
如果拿出來看就知道,這草編的人偶,氣質竟與丙九有幾分相似
名稱巫毒娃娃i號
品質驚人
作用能強制讓目標與巫毒娃娃的主人處在同一境地,使用次數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