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澎湃道,語氣似是安慰,盯著阿誠的目光卻格外銳利,任何小動作都無法逃出的他目光。
在如此目光壓迫下,心里素質稍微不好點的人都會避開,但阿誠卻只是心不在焉沖他苦澀一笑,喃喃道
“王阿姐也明白,是不是我真與萍萍太近了。她快要出嫁,這樣到底不好。”
“別管這些有的沒的,萍萍要出嫁,你總給她準備了東西吧。”
林曦焦急搶話道,灼灼目光盯著桌面上這籠雞,要不是還有點理智,他真想趕快拎籠子看看。
畢竟馬上就要到第二哭了,第二哭的離婆飯食材就是雞
“是啊,這是我準備的,可惜用不上了。”
阿誠嘆了口氣,輕撫雞籠,自言自語“在新娘出嫁前,新郎為她準備離娘雞,是一直以來的傳統。”
離娘雞就是剛離開母雞,能獨立生存的小雞,都是由男方準備,在迎親前送給女方的,勸慰姑娘要像雞崽離開母雞般,來離開父母,獨立生活。
萍萍今年十八歲,到了出嫁的年紀。她本來約定好與阿誠結婚,因此阿誠早早就開始精心準備離娘雞,誰知道
“是啊,阿誠,你與萍萍心有靈犀,可她卻要嫁給”
許晨欲言又止,實則是在試探,他們到現在都不清楚萍萍到底要被嫁給誰,但按理說作為切壁村民,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不能明著問,只能試探。
果然,阿誠上鉤了,順著他的話悲傷道“可萍萍卻要去結冥婚,嫁給她死去的哥哥阿龍。”
“嘶”
郁和安倒吸一口冷氣,好險及時捂住了嘴,沒有驚叫出聲。許晨嚴厲掃了他和林曦一眼,警告兩人不要暴露。索性阿誠沉浸在悲傷里,似是沒有注意到郁和安他們的異樣,仍自顧自喃喃道
“萍萍那么好的姑娘,卻為了傳統,要去結冥婚。村長怎么舍得,萍萍可是他現在唯一的孩子啊。”
“萍萍是好姑娘,好姑娘就該被珍惜才對。”
王澎湃道,意有所指“我看萍萍也不愿意,只是無可奈何,要我說,阿誠你與萍萍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萍萍,萍萍。”
阿誠聽了他的話,渾身一顫,嘴唇哆嗦,反復道“如果我,萍萍,我們能在一起,如果,可是,傳統”
“什么傳統要非得以犧牲別人的一生去實現,那也沒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許晨試探道,阿誠卻古怪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許阿婆,不能這么說,我們切壁村,就是為了守護世代傳統而存在的。”
“但,那是萍萍啊。”
這話一出,阿誠渾身又顫了起來,他似是在矛盾中糾結掙扎,神情一直都在變,最后他頹然靠向椅子背,如虛脫般,聲音沙啞“是啊,萍萍,那是萍萍啊。”
“許阿婆,我拜托你一件事。”
阿誠的目光,落到桌面上的雞籠上,喃喃“如果,如果萍萍還愿意接受我的離娘雞,如果她還對我有意,那我”
阿誠欲言又止,眼神卻堅定起來。許晨將他的變化看在眼里。不再多說,他使了個眼色,拎著桌上的雞籠和郁和安他們離開。
“萍萍要結的是冥婚”
等離了阿誠的屋子,周圍沒有旁的村民,林曦這才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