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手,手里是個金屬的三層飯盒
“徐陽,十五歲,希望眼睛正常,進入旅程之前我和多多在公園遛彎。”
牽著導盲犬的少年道,那金毛很乖,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吠,而是警惕安靜守在小主人的身邊。
“衛洵,我家人失蹤了,我希望能找到他們。”
衛洵道,曲起手指敲了敲護目鏡“如你們所見,我是在旅游的時候被拉進來的。”
“衛洵”
殷白桃忽然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遲疑問道“是三點水的洵嗎。”
“對。”
“那個,您是不是在港大讀的臨床心理博士”
“你是”
衛洵笑容中多了幾分疑惑,隨后就見殷白桃松了口氣,放下了戒備心,臉上笑容更真誠了。
“衛學長,我也在港大讀臨床心理,陳教授現在還經常提起您呢。”
港大臨床心理學項目競爭非常激烈,單是港大心理學本科畢業生里能直接進入臨床心理學碩士項目的都只有一兩位,非本地生基本不考慮。傳說中曾有一位大陸學生被錄取,只是他的身份神秘,大多人都認為這是傳說。
帶殷白桃的陳教授,正好曾經帶過那位傳說中的大陸學生,殷白桃才偶然看過學長與教授的合照。
“很久沒去看陳教授了。”
衛洵溫和道,眼里有追憶。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是衛洵十五歲,父母失蹤后,他跟著哥哥過,那時候就有輕微的自殘,追求刺激的傾向。后來被衛雪塵發現,訓斥一頓后哥哥認為不能再讓他總是閑著,正好那時衛洵身體狀況還算穩定,就干脆送他去了港大讀書。
衛洵身體不好,卻十分聰明,當時他染了黑發,戴了黑色美瞳,看起來比大學里其他人要矮上半截,成績卻名列前茅,臨床心理學這門學科是哥哥給他選的,衛洵卻也覺得很有意思,自己考上了博士,大學里的時光算是他比較難忘的記憶。
除了小時候和哥哥失蹤,自己身體日益惡化以后,衛洵不再染發,恢復原本發色。過去還是黑發黑瞳時候偏多,父母哥哥對他的保護很密,知道衛洵有白化病的人沒有幾個。
“我也和衛哥認識”
翡樂至急忙忙攀交情,傻笑著“我爸都夸過好幾次衛哥和衛大哥,說要是”
要是衛雪塵沒有失蹤的話,再過十幾年,衛家肯定能在商圈徹底站穩腳跟。翡樂至識相把這話咽了下去,哪有套近乎還戳人痛腳的呢。他是性格大大咧咧,家里人基本放養,但從小生活在那個圈子,看眼色這種事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翡樂至糾結偷看的目光衛洵也注意到了,翡家在商圈名頭不小,翡樂至如果真是翡家人,估計也是知道衛家的。尤其是衛家算是哥哥一手發展起來的,哥哥當年失蹤的新聞鬧得非常大,當時人們都以為傳聞中身體不好的小衛總會站出來,擔下這份家業。
只不過衛洵志不在此,也懶得管這爛攤子,尤其是在意識到哥哥很早就開始抽身,甚至在瑞士銀行給他存了一大筆錢,似是早意識到自己會失蹤,提前處理好一切后。
衛洵不在意翡樂至的父親是不是真夸過他,重要的是,互相之間有這樣的聯系,大家之間的關系明顯近了很多。衛洵眼里多了幾分深思。
這趟旅程除他以外,總共三個新人,間接和他有關系去卻占了三分之二。
是巧合,還是旅社偏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