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把愛意一個非生命體,旅社的主事人,講什么情情愛愛。衛洵覺得牙疼,冒險家這個稱號真的就不正常,人家冒險都是為了更高的利益,或者更多危險搞刺激。他這冒險有一個算一個,怎么都是把人給搞上了
他是沒感到什么愛意,那些扭曲的,蘊含強大污染的信息仍在不停往衛洵大腦里灌輸,衛洵確實似乎聽到有人在他耳畔低語,那熟悉的優雅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線。但衛洵卻根本無法分辨對方究竟在說什么,只覺得自己快被吵到窒息。
如果說談戀愛要先互相了解對方的話,光是在了解這一關就能讓衛洵直接暴斃。但衛洵沒有死,不僅是因為那些嘈雜囈語聲雖然吵鬧,讓他頭顱發脹,卻保持在一個將將崩潰但還沒有崩潰的臨界點。
更因為衛洵感到有什么東西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他不會感到疼痛,這咬合就像牽住風箏的線,讓他不至于迷失在混亂中,仍與現實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聯系。
不能直視,不能聽,不能想。
心口發燙,像揣著一個沉甸甸的火爐。伴著咬在手腕上的力道,衛洵從風暴般肆虐的信息洪流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的靈魂與精神也在此番洗禮磨練下越發堅韌,充滿力量。
明明是閉著眼睛,但衛洵卻似乎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他看到雪豹死死咬住他的手腕,時而沖他焦急低嗚,時而沖另一方向發狠咆哮,鋒利豹爪揮舞仿若搏斗。
他看到勒住手腕的異變登山繩被雪豹撕碎扯下,掉在一旁。雪豹貼近過來,呼喚般急急嗚咽,舔舐他的臉。雪豹的頭在衛洵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大,連同它的身軀一起
不,不是雪豹變大了,而是他在變小。
“唧”
衛洵聽到自己發出如初生小鳥般細嫩的叫聲,他的身體在墜落,但在完全落地之前被什么東西輕柔有力叼住后頸,隨后落在一片柔軟厚實的銀白毛發中。
“早飯好了,要不要叫衛哥來啊”
早晨七點半,旅隊眾人全都收拾好了自己,圍坐在火堆前。翡樂至抻著脖子往衛洵帳篷那邊望,沒看見半點動靜。
“衛隊還在休息吧,他凌晨四點才剛回來。”
房宇航給自己沖了一杯熱咖啡,暖流涌入胃部,他舒服輕嘆出聲。
“我去看看,昨晚衛哥就沒吃什么。去小林寺冒險回來,肯定餓壞了。”
“我跟你一起。”
殷白桃細心端了一杯熱奶茶,幾塊糌粑和一碗凍干蔬菜湯“別被雪豹給咬出來了。”
他們兩人向衛洵的帳篷走去,走到距離帳篷十米處時停下腳步。這是雪豹的警戒線,但奇異的是,今早雪豹并沒有出來。
翡樂至和殷白桃對視一眼,翡樂至咳了一聲,大著膽子,踮著腳尖,往前邁了一步。
沒反應
他又邁一步。
還是沒有反應
翡樂至神經一緊,難道發生什么事了
“衛哥,衛哥”
糟了,衛哥也沒有回應
翡樂至頭皮一緊,忙和殷白桃快步走到帳篷前。等到了帳篷門簾邊時再聽到熟悉的,警告般的雪豹低吼,翡樂至稍微松了口氣,用一支登山杖小心挑開門簾,向里看去。
“衛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