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漸長,那傷痕卻并沒有愈合,反而更流出惡臭的濃漿。尤其當阿瑪拉和過去那般,同樣溫和對他的時候,象雄遺民對他仍然尊敬的時候,甘旦白居越是痛苦,越是憤恨。
他覺得阿瑪拉的溫和中,藏著鄙夷和輕視。
否則為什么一直阻止他再上窮宗山
是不是覺得他不是象雄血脈,是個雜種
他覺得象雄遺民們恭敬中帶著審視。
他們知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是不是也覺得他不配
是阿瑪拉從小教育他,他是高貴的金翅大鵬鳥血脈的,是這些遺民們教導他,他有多么尊貴的。
怎么現在卻又說他不是了
他求佛拜神,痛苦不已,只想問問為什么。
但神出現過嗎佛出現過嗎
只有惡魔一拜就出現了
既然如此,他就舍棄神佛,他要讓那些人都看著,他就是象雄王。
他就是王
鷹笛傳人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然后他毅然決然邁步,要登上第六層祭臺。
但他的胳膊卻被人給拉住了。
這人力量實在大,鷹笛傳人也愣了下,沒能第一時間掙脫開,然后他就眼睜睜看著衛洵先他一步,登上了第六層祭臺。
鷹笛傳人
“第六層祭臺,該是國王先登”
鷹笛傳人咬緊牙關,要不是不想毀了自己的國王祭祀,他恨不得直接喊出來。
該是我先登的
“是啊,是國王先登。”
衛洵微笑,他想過一名真正的警察,如安雪鋒這般的人,在這種場景時會有的種種反應,種種手段。
但他到底不是名正經警察,衛洵只會用自己的手段,讓惡人知道什么才叫痛徹心扉。
在眾目睽睽之下,鷹笛傳人震驚不敢置信的目光里,衛洵摘下兜帽,他拿出了大鵬金翅鳥的王冠,戴在了自己頭頂。
雪亮閃電劃破天際,那王冠上千年的鉆石珠寶黃金仍璀璨耀眼至極。
“誰說古辛祭司就不能兼職國王了”
衛洵一把奪過鷹笛傳人手里的鷹笛,如持權杖般拿在手中,扶正王冠。
“這國王,我倒也想當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