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桃喃喃,眼前是不可思議的恐怖景象。只見在濃云密布的蒼穹下,滂潑暴雨落在漆黑湖面,仿佛全部湖水都在沸騰,而在這黑湖與蒼穹的中間,卻矗立著個巨大如魔神般通天徹地的恐怖陰影。
它比夜色更黑沉,渾身翻涌著不詳恐怖的澎湃能量,龐大恐怖到讓人一看就本能顫抖,完全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但就在剛才一道刺眼金光劃破黑暗,生生斬斷了它的右臂
那斷裂的陰影本來要重新接上,卻如大日般升起的血紅光影阻擋,緊接著白金色的字符憑空出現,伴隨著鏗鏘有力的念經聲,大日與字符直接撞到了陰影肩膀斷口。
霎時間湖水瘋狂外涌掀起滔天水浪,湖邊的祭臺瞬間被淹沒一半,即便只是遠觀,所有人仍被這恐怖氣勢駭得呼吸停止,大腦空白。
“到這來”
對撞瞬間殷白桃痛苦捂住耳朵倒下,翡樂至驚慌失措一把攙住她,卻見殷白桃雙眼無神,耳朵里有血流出。旁邊的季鴻彩見狀直接將他們拉到身邊,低吼道“受不了就不要去聽,不要去看,深呼吸”
不僅是殷白桃,翡樂至感覺自己心臟跳的快到沖出胸膛,仿佛被一柄大錘轟在頭頂,腦子嗡嗡作響,他頭暈目眩惡心作嘔,直被季鴻彩拉過去后情況才稍微好轉。他立刻去看殷白桃,卻見她仍渾身顫抖著,滿臉恐慌畏懼。
“白桃,白桃你醒醒,你感覺怎么樣還好嗎”
“季大哥,白桃她沒有反應”
翡樂至心急如焚望向季鴻彩,卻見他也是臉色蒼白,神情凝重,心中頓時更慌。
“不要怕,有引路人在。”
還是江宏光的話沒有讓恐懼再繼續蔓延下去,他看了看殷白桃的情況,然后堅定道“有引路人在,我們不會有事。”
“可,可是”
這湖面上的戰斗已經超出翡樂至想象了,做夢都沒有這么刺激的。這么恐怖的戰斗鷹笛傳人真能扛得住
而且
翡樂至下意識望向前方,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站在所有旅客身前,抱臂站立,遙望遠方激戰的湖面。明明穿了一身破爛禮服,身上有傷,但他周身氣勢卻完全不同了。
深沉,神秘,強大,這還是鷹笛傳人嗎
翡樂至等新人警惕不肯站的太近,江宏光等老手旅客們倒有猜測,他們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卻收集過種種信息,聽過各種傳說。
見翡樂至和殷白桃站在鷹笛傳人身后時,情況都有好轉后,江宏光更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這不是原來的鷹笛傳人。
而是被旅社取代的引路人
只有被旅社取代的引路人才會保護旅客,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鷹笛傳人身邊,正是他在保護他們。
在這場超難度的,涉及到惡魔的戰斗中。翡樂至他們被激烈戰況吸引了全部心神,沒注意到大地的震動到他們腳邊時戛然而止,混雜著污染魔氣的暴雨落下來時成了正常的雨珠,翻涌澎湃的湖水涌不到這里,就連狂風都顯得微弱。
是引路人擋住了一切威勢,站在他身后就是絕對安全的
“能承受得住就仔細看,這是苯教喇嘛和大惡魔的戰斗。”
江宏光沉聲道,轉移了翡樂至等人的注意力“就算在危險級的旅程,都罕少能見到這般場面”
就算是不懂苯教傳說的人,在直觀看到這場戰斗時都會本能感到恐怖,更何況他們查過各種資料,算是熟知苯教經典。
“惡魔想通過祭祀脫困,現在祭祀失敗,暴怒的惡魔和錯差喇嘛跟央金大祭司戰斗在了一起,但因為祭祀失敗,惡魔實力削弱,被喇嘛斬下了右臂,落到下風。”
江宏光按自己的理解解說道,他望了眼鷹笛傳人,對方并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出聲,如一尊站立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