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郁和慧記憶中沒有身披星月黑袍的主事人,也就是說對方在前十年并不活躍。
“不能確定。”
追夢人顯然是認了出來,但卻仍舊搖頭“太刻意了。”
披指向性如此明顯的星月黑袍,簡直就像是故意的。要是真因此就輕易確認嬉命人的主事人身份,這才愚蠢。
“我要離開一會。”
追夢人道。
說實話,嬉命人的主事人切片和吞噬者一同離開,這比終于認識到嬉命人隱藏的主事人身份是誰,更讓追夢人在意。
嬉命人切片和吞噬者走了,追夢人也離開。衛洵門前又只剩下郁和慧。天狐轉了兩圈,鼻尖頂了頂門,狐耳貼在門邊,傾聽房間內的動靜。
嬉命人切片是從房間內出來的,這讓郁和慧十分擔心衛洵的安危。但是通過兩人間的契約仔細感知,確認衛洵沒事后,郁和慧終究還是沒有推門去打擾他。
天狐盤坐在門前,三尾如沒有一絲瑕疵的蓮花瓣環繞身邊。郁和慧雙眼微闔,一邊警戒四方,一邊運轉破碎的天狐內丹,汲取其中的力量。
這次事件令郁和慧警醒,他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時間說來可笑,明明他現在能算是特級四星的旅客,實力超出衛洵很多,但衛洵面臨的危險卻更超前。
像是吞噬者,或是更進一步的某些主事人,郁和慧目前實力都無法阻擋。
他必須盡快恢復原有實力才行。
“還要精神紓解嗎”
房門外發生的沖突衛洵無法覺察到,很快的,他的五感恢復了。但手中攥著的猩紅斗篷失去溫度。
與猩紅斗篷相關者已經離開,衛洵攥住斗篷的手收緊,然后松開。精神世界中他睜開雙眼,冷靜眸光正對上安雪鋒的眼眸。
被鳳鳥羽毛引來的安雪鋒眼珠是金紅色的,就像兩汪巖漿池。他這次沒有避開目光,而是坦然直視衛洵的臉,將他眼中臉上所有神情盡數收入心底,心中翻涌著許多情緒,但安雪鋒的目光卻很是平靜。
他松開了衛洵的手,向后退去,如果衛洵想要斷開精神聯結,他不會拒絕。但在松手的剎那間,衛洵卻反握住他的手,上半身靠近過去,壓住安雪鋒,看起來像是坐在了安雪鋒的腿上。
“做吧。”
必須要變得足夠強大才行,衛洵無比冷靜理智。
但當他們精神開始糾纏,氣息互相浸染時,衛洵卻趁安雪鋒放松之余咬住了他的脖頸,聽安雪鋒悶哼一聲。
雖然理智冷靜但他還是很生氣。
安雪鋒沒有松手,也沒有推開他,而是任由衛洵發泄怒意。他咬破了安雪鋒的脖頸,精神上的創傷比傷在身體時更痛,卻也讓他們更緊密聯結在了一起。
氣息通過密切接觸的創口互相浸染,難以忍受的痛苦和痛快貫穿衛洵全身,眼淚滑落,他揚起脖子,張嘴無聲嘶喊。明明想要遠離,但身體卻渴求這劇烈的痛苦與快感,反倒更貼近安雪鋒。
安雪鋒盯著衛洵近在咫尺的脖頸,他下頜繃出一道硬線,眸中火色越來越深,到最后近乎暗紅,仿若火焰燒盡后的余燼。人性的理性藏在余燼中,隱約暴露出藏在深處的,屬于獸性的獨占欲。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咬住了衛洵喉結。
那是魔種所在的地方。
火熱滾燙的氣息烙印在那里,仿若一個標記。卻激起了對方冰冷的不滿,衛洵沉浸在精神世界中,忽然覺得呼吸不暢,好似被巨蟒纏繞緊縛,那是現實世界中的觸手纏繞上了他的身體。
泥人的身軀遇到濕氣變得比平時更軟,輕易就能做出任何動作。觸手纏繞間有意令自身氣息凝為液滴,融入糅合到泥人的身軀中。
的泥漿中滿是飽含氣息的液體,被熾熱鳳羽一次次烤干,又被觸手一次次弄濕,如此反復,最終讓自身的氣息染遍衛洵全身,留存于他身體深處。
衛洵精神染上安雪鋒的氣息,泥人身軀卻融入了的液體。
這可比正經導游和旅客間的聯結過分多了。但想讓他更臟,想讓他失控,想讓他渾身布滿自己的氣息。隨著氣息浸染不斷加深,衛洵額前紅色血滴逐漸褪色,隱沒。
這代表這滴血液漸漸被他掌控,與衛洵融為一體,不再涇渭分明。卻也隱隱像是代表貞潔的守宮砂因為主體失去童貞,而消隱于無。
沒有男人看到如此情景會不激動,觸手更激烈纏繞在衛洵身上,漆黑陰暗的愛意與欲望如潛藏于心底深處的猛獸除去了枷鎖。這猛獸同樣影響到了安雪鋒他們畢竟是一個人。